男人站在审判席上,他是原告,但同时也是鄙视链底层,没有资格坐着。
曾经他也旁听过关于女人的案子,带着猎奇的心态来看女人出糗。
现在,终于轮到他自己了。
他习惯了优待,并不像第一次上法庭的女人们那样紧张。
反而气势汹汹地对法官大喊:“女士,我要控告钟表公司撒人,以及藐四工人森命!”
嚯,旁听席的女人们发出哄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掀起第一场工人运动。
法官轻咳两声,这是她第一次正式出庭,还不太习惯这个位置。
但她的学识和远见足以让她坐稳法官的职位,毕竟家里是专门给贵族制作颜料以及培养画手的。
从小就耳濡目染熟读各种典籍。
她开口的第一句就是纠正男人的措辞:“叫我法官大人或法官阁下,这里是严肃的法庭,请注意你的用词。”
这是男人第一次被女人挑刺,他的脸色涨红起来。
糯糯说了句:“法官阁下......我四嗦,我要控告钟表公司!”
他漏风的牙齿使他吐字不清,说一句话,他就会感觉有些呼吸不畅。
法官点点头:“嗯,我们已经接到你的举报,请问,你有什么证据吗?”
男人再次冒出底气:“我的两名工友死在了工位上,我的身体也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但我的工资却不够我去看病!”
“你是说,钟表公司累死你的两名工友,还让你累病了,对吗?好,我让她们给予丰厚的补偿给你们。”
法官准备在纸上按下一个戳,却被男人大声制止:“不是的法官大人,他们不是累死的!”
“哦?是意外死亡?那你们可拿不到赔偿了。”
男人慌忙摆手:“是公司零件上的发光物质有问题,我们涂抹在嘴里,久而久之就产生了病变!”
法官丢开印章:“你是说,钟表公司用有毒的物质给钟表上色?”
男人连连点头。
“可是,钟表公司的墙上都贴了注意事项:用前用后都要洗手,请勿吞食。”一旁的露西站起身大声说。
法官挑眉:“哦?那你们怎么没严格按照程序做事?”
她拿起一份报纸,戴上眼镜仔细看上面的内容。
画像上,男人们的牙齿、双手和裤裆都发着荧光,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微笑,实在不像钟表公司逼迫的样子呀。
法官拎起报纸展示:“这画像,可不是假的吧?你们要怎么解释你们的行为?那种发光物质明明是涂抹表盘的,怎么会到了你们牙齿和裤裆上?”
男人不知所措,他说:“我们也不知道这东西对人体有害啊!”
露西继续说:“可是这么严重的病变,只有足量的发光物质才能做到,你们每天上班的八小时,如果严格按照程序做事,也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男人支支吾吾道:“因为......我们偶尔会拿些东西回去补贴家用......”
“噢——”
旁听席上发出女人们的哄笑和嘘声,男人们实在太无耻了,这明明是他们自己手脚不干净。
可男人不死心地辩解道:“可要是公司提前说有毒,我们就不会拿了!”
法官扶了扶眼镜:“你是说,没毒的零件你们就能随便偷窃?”
男人早已忘记自己站在这里的目的,他只想为自己的清白辩解:“法官大人,我没偷多少,我发誓,比起那两个死去的工友,我偷的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