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守卫像棵松柏般站立。
也不知哈瑙是如何训练他们的,比警犬还忠心,吴语杉暗暗吐槽。
她沿着墙根走,时不时将耳朵贴在墙上听动静。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的听力似乎下降了。
她猛然想起已经很久没有听见擂鼓般的心跳。
来到这里,她杀过人、埋过尸、当过苦力,但失眠奇迹般地不药而愈。
随之而来的是失去一部分敏感的天赋,人生真的不会同时为她开两扇窗。
站在黑暗的长廊中,吴语杉茫然了。
“汪汪汪——”她的脑海中出现了阿卷吐着舌头的样子。
心念一动,她闭上眼开始感受气流的涌动。
中世纪的欧洲宅邸大部分是用岩石搭建,格局的显着特点是阴森且封闭。
通常拥有大窗户的地方都是主人房,只要顺着风,一定能找到哈瑙的房间。
她静下心来用脸去感受清凉,顺着风往前走,却来到了楼梯处。
想起那尊女娲雕像,哈瑙的房间一定是在能全方位观看女娲的地方。
对比自己从三楼看见的景色,她立刻锁定五楼和六楼。
上到五楼,她小心地转了一圈,没有守卫。
于是进入一间正对广场的空房,将一直缠在腰间的救生绳绑到窗框上。
救生绳是从前下矿用的。
她小心地站上窗台,准备顺着管道往上爬。
忽然,脖子一凉。
哈瑙凉薄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游戏结束了,小东西。”
“等等——”吴语杉大气不敢喘,“我没有恶意,你能等我下来先吗?我恐高。”
......
哈瑙伯爵歪了下头,将她拎下窗台。
没等她喘口气,哈瑙一套行云流水的花刀,反手将刀抵住了她的脖子。
另一只手则是扯住了那根绳子,就着月色反复用手指碾磨。
与此同时,在三楼的客人房内。
理查德看了眼被他捆在一旁的小矮人,脸上挂着标准的变态笑容。
他一步步走近水晶棺,这次他亲自掀开了绒布。
静谧的夜晚,他急促的呼吸格外明显,打在棺椁上形成一层雾气。
“天呐,真是栩栩如生的尸体,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他回头对角落的安娜说:“里奥先生,让我将棺材带走吧,无论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安娜“呸”了一声:“棺材你尽管拿走,里面的人给我留下。”
于是,理查德张狂地笑了:“我诚挚的恳求你不听,那就眼睁睁看着我带走她吧。”
他转头隔着棺材抚摸白雪的面容,“如果我不能时时刻刻看着她,我甚至都不想活了。
我一定会视她如珍宝,尊重她、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如果吴语杉听到,一定会说:“你真令人恶心。”
但我们的安娜会说:“可她已经受到了伤害,您不信打开盖子看看,她的头上有一把剧毒的梳子。”
理查德立刻相信了,他推开棺盖扶起白雪。
果然,在她的头顶插着一把乌木梳子。
“谁这么狠心,对可爱的小姐下这样的毒手。”
说着他便将梳子拔了下来。
唰——
一阵冰凉划过他英俊的面颊,温热的血液滚了出来,紧接着那阵冰凉就攀上了他的脖子。
白雪黑白分明的眼眸冷冰冰的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具尸体。
而她的手上,正握着精致的宝石小刀,只要往前一寸,便能割断他的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