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课她只得提早回到家,给蒋成城发了消息说这件事,跟预料中的一样,他没有过多反应,也只回了“知道了”三个字就没下文。
戴拉拉在一瞬间就化成了诗人,想人与人之间都只是过客,她之於他也就是生命里摆渡的船,船过水无痕。
那一晚她失眠的厉害,不是因为失业,而是想自己跟他可能就此分道扬镳,想来她的心就像是空了一块,无所适从。
她很久没对一个人这样患得患失过,不过就三个字而已竟然可以牵连她一整夜的心情,她想这算什麽,是Ai吗?还称不上,是友情吗?但他们之间能有友情吗?
结果接下来的一个礼拜她跟蒋成城都没见上一面,她从电视知道他临时接到机会出国商演了,怅然若失的戴拉拉照样出门打工,还从林深那里接到了两个芭蕾舞私教Case,日子算过得去,可好像少了点什麽,每天晚上一到十一点就浑身都不对劲。
偏偏戴荃这小子还不省心,因为跟房东吵架又搬回来啃姊,害得戴拉拉晚上更烦躁,这人一烦躁就想给他传讯息,可是手机握在手里了,却一个字也打不出来。
她能打什麽呢,我想你?还是我想见你?
这念头一出来,戴拉拉自己也吓到。
她赶紧下床喝水吃药抑制自己即将发作的诗人病,因为睡不着,她想着乾脆打游戏助眠吧,可是游戏打着打着她赫然发现自己竟然丢了一句今晚月sE真美给蒋成城,更可怕的是,当她发现时讯息已经呈现已读状态,要收回也为时已晚。
这时外头的月光透过床帘晒进来,戴拉拉满头黑线听见一帘之隔外的戴荃在地上睡到呼声连连,同时也听见了讯息响起的声音。
她颤抖着手点开,看到了——
蒋成城:月光美不美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最美的一定不是几亿光年之外的无机物,而是眼前人。
戴拉拉看着发怔,半晌後画面又跳出一句,当场吓得她连滚带爬跳下床。
“下来吧,我在楼下。”
深夜的马路上红绿灯只剩h灯在炙闪,戴拉拉踌躇着走向前,看到他坐在驾驶座上,拉下车窗正等着她。
她走近的脚步声提醒了蒋成城,随即挺直背脊抬眸朝她微笑,那一瞬间黑亮的眼里有温柔的光,暖了戴拉拉忘了套上外套的身与心。
“怎麽这麽晚来?”
“我刚下飞机,买了东西孝敬老师。”
“啊?”
她把上半身探进车窗里,接过一大袋东西。
“这什麽东西?”
打开纸袋,装得鼓鼓实实的泡棉里包着一个巨大的MM巧克力公仔,里头还装着上百颗巧克力糖,一颗颗颜sE鲜YAn诱人,充满了sE素危机。
“就为了这个过来?”她把公仔抱在怀里笑,没说这东西在百货公司地下街也买得到。
蒋成城摇头,耳钉在黑夜里画出一道光,又往後掏来一纸袋,“还有这个,我最新代言的产品,玫瑰JiNg油肥皂,下礼拜才上市,先给你用用。”
这东西就有点意思了,木盒里装着十二颗肥皂,一颗颗中间都有他傻b似的灿笑照片,戴拉拉一个没忍住笑出了眼泪,“这个广告你赚不少吧,牺牲这麽大。”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没什麽。”蒋成城也跟着笑,“还有,这算是上周翘课的赔礼,你别生气了。”
戴拉拉听了一愣,“我哪里生气了。”
蒋成城叹口气,指着她,“一个礼拜都不甩我,不就是生气了。”
这真是天大的误会,戴拉拉差点被他的先声夺人给气笑,“我真没生气,要生气我g嘛在这麽冷的天下来,我又不是脑子有洞。”
“喔,那就好,那也不枉我一下飞机就来送礼。”
看她是真穿得单薄,蒋成城把身上的衬衫脱了下来,只留里头的坦克背心,“穿上吧,然後快上去,我看着你在楼上跟我挥手我才走。”
“神经,才一百公尺不用这麽疯。”
戴拉拉cHa着腰笑,心想之前谁说谁老派呢,原来他才是真正的老派家伙。
但下一秒她就乐极生悲了,一阵冷风吹来,她在寒风中狂打三个喷嚏,连带头也晕起来。
察觉这是晕眩症的发作前兆,戴拉拉忙跟他挥手,三步并作一步跳回楼梯间後回头喊,“回去吧,我等等敲你。”
蒋成城坐在车里笑,看她蹦蹦跳跳跑上楼、亮了灯,开了窗跟他挥手才走。
隔天戴拉拉晕了一天,戴荃也在家服侍她一天,还把nV友小方也喊来救命。
戴拉拉吐了一整个白天,吃了药後终於能正常说话,看到小芳大包小包的提来忍不住打弟弟,“你g嘛啊,我又不是要Si了,把人家小护士叫来技术支援是什麽意思。”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怕我煮的东西你吃了病情加重。”把整锅焦黑了的面条丢进厨余桶里,戴荃左闪右闪,一个闪身闪入nV友怀里保命。
刚从医院下班的小芳身上制服也没脱,把男友往角落一推,开始布菜,“拉拉姊,喝点粥吧,戴荃的东西不人道,吃了会进ICU,吃我这个,我在医院附近的粥店买的,乾净卫生,适合病人吃。”
小芳似乎早见怪不怪,把清粥小菜摆盘妥当,递给戴拉拉一根汤匙,“多少吃一点,等等再喝点运动饮料补充电解质,吐了一早上身T应该感觉轻飘飘的吧。”
有个学医背景的人在戴拉拉觉得生命安全多了,喝光手里的半碗粥,後又睡一下午,醒来房间里昏h一片,屋子里已经没人了。
一种莫名的空虚突然袭来,戴拉拉恍神好一会儿才坐起身换好衣服准备去上课,只是临出门前手机萤幕突然亮起,点开一看,原来是学生家长传来讯息说孩子诺罗病毒要请假。
这下好了,她又捞到一天无薪假,想来就心慌。
戴拉拉重新脱了鞋子回到屋内,刚巧林深就来了电话。
“嗨,最近怎麽样啊,还在当瑜伽老师吗?”林深的声音神采奕奕,似乎一点也不受大环境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