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过老师的都知道,上课这种事是双向奔赴的。
当老师的Si命给予,也会希望学生给予回应,也许是一个微笑、也许是一抹专注的眼神,又或者是恰当的提问,戴拉拉没想到这些在团课的收获竟然也能在蒋成城身上得到,她m0m0自己的心口,为自己内心的躁动莫名,又为他以德报怨的态度而羞愧。
她不禁想这家伙难道真的是被nVe狂吗?人家nVe他千百遍,他待人都像初恋?
正失神着,蒋成城喝完了水指着她挂在包包上的芭蕾舞吊饰问:
“戴老师,我一直想问个问题,不知当问不该问啊。”
戴拉拉听了翻白眼,忍不住笑,“你这不就问出来了?”
蒋成城也跟着笑,“也是,其实我只是很好奇你明明舞跳得好,为什麽不继续跳了?”
这问题像是陨石来得突兀,戴拉拉收拾的动作一顿,以慢动作缓缓回身,“你怎麽知道我以前是跳舞的?”
“我怎麽不知道。”蒋成城搔搔脑袋,顿了很久很久,久到戴拉拉已经想好所有否认的说辞他才小心翼翼开口:“皇家儿童芭蕾舞团、胡桃钳,记得吗?
“啊?”
以为他认出的是几个月前还在舞台上跳舞的戴拉拉,没想到他说的竟是更远古的身份,被这麽直戳记忆T的戴拉拉陷入极大的错愕,瞪着他像是看怪物一样问:“你是谁,你怎麽知道?”
被这麽一反问的蒋成城似乎有点尴尬,搔搔一头乱发抬眼看她,“记得当年的平安夜表演吗?我是你背後睡着的那棵树,你把我从G0u里捞起来拖着往後台走,忘了啦?”
忘记?开玩笑,她怎麽可能忘记!
被这麽提醒她什麽都想起来了。
想那晚平安夜的演出可是她非常引以为傲的舞台初登场,她勤练三个月的舞正打算大放光彩,谁知道戏正热火朝天时这棵睡着的树居然尿了出来,尿出来就算了,还尿在她漂亮的芭蕾舞衣上,昂贵的舞鞋也当场报销,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啊,她怎麽能忘!
想起往事戴拉拉整个人都火了,可随即她一顿,高举瑜伽枕的手僵在半空中。
等等,这不对啊,印象里那棵树长得一张菠萝面包似的小圆脸、还有一双永远泛着清润泪光的大眼睛,那家伙那麽可Ai又可恨,跟眼前这家伙??
她顿了顿,弯腰凑近蒋成城,从眉梢眼角到微微上翘的嘴角仔细看了一遍,发现这家伙跟那家伙越看越相似,只是幼态的圆脸演化成成熟男人有棱有角的锐利脸型,可那双澄澈的眼睛依旧未变,彷佛看待世界依旧有光。
正当错愕得不知道该怎麽回应的当下,教室外的落地玻璃窗突然被敲了两下,管理员探头进来看,“哎呀,你们两个还在啊,我要锁门了,赶紧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大楼管理员的出现让戴拉拉彷佛大梦初醒,她丢了瑜伽枕不发一语穿上外套跟靴子,接着深深看了蒋成城一眼,“你跟我过来。”
十分钟後,两个全身包得跟木乃伊的人对坐在便利商店的角落,两人面前各自放了一瓶海尼根一瓶可乐娜,戴拉拉用桌子边角喀喀两声开了瓶盖,二话不说先乾一瓶再说。
从刚刚到现在大气不敢喘一声的蒋成城见状终於开口,手还不忘去抢她酒瓶,“喂喂喂,大半夜喝酒不怕胖啊?”
他是好心提醒,但戴拉拉压根儿不在乎,看蒋成城不喝直接抓过他面前那瓶仰头又是空瓶。
两瓶酒下肚,戴拉拉没有意外眼神跟口气渐渐迷离起来,“胖?怕什麽,胖就胖啊,反正现在不用天天量T重,胖一点又怎麽,我吃你家米了吗?”
听得出怨气很重啊,蒋成城不知道到底发生什麽事,但又怕扫到台风尾巴,只好戴上口罩起身到柜台又结了三瓶啤酒,恭恭敬敬摆到她面前,就只差没上三柱香。
戴拉拉心情正复杂着,对送上来的酒也没在客气,一口气喝完後抓住他衣襟问:“我问你,你是故意找上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