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裴放依旧没见着黑皮鞋的人影,问林斯也是一问三不知,裴放乾脆继续蹭黑皮鞋的房间,反正他的房间要整修也要时间。
和林斯打了声招呼,裴放特意设了闹钟提早起床,因为那只有三班的公车早上竟然该Si的六点半发车,逾时不候。
和他一块儿在公车站等的是一个打扮时髦的高瘦青年,鼻梁很挺,眼睛是很漂亮的淡棕sE,裴放很想朝对方吹一声轻浮的口哨,和这位帅气的哥们共度浪漫愉悦的一晚,但可惜他得去赴一个胖子的约,呜呼哀哉。
但令人意外的是,帅哥竟然主动和他搭起了话,他的嗓音低沉悦耳,像来自欧洲庄园最bAng的的葡萄酒,高贵且迷人,「怎麽这麽早出门?」
裴放相信没有人能拒绝帅哥的搭讪,他也不外如是,「和朋友约好吃饭,」他抬起下巴,指了指不远处写着班次表的公车站牌,扯着笑抱怨道:「一天就三班公车,什麽鬼地方,公车还总迟到。」
估计是裴放的怨恨太深沉,话音甫落,公车便直直驶来,帅哥懒洋洋地举起手,公车停在他俩面前,车门缓缓开启,上了车後,裴放拽着公车拉环,继续发牢SaO,「喏,你瞧那个破车门,它刚刚还夹我。」
帅哥赞同地颔首,看来也没少被夹,一边却有个脸sE苍白的瘦弱男人幽幽开口,「因为这是渡船,先生,你并非船客。」男人穿着破旧的老式西装,打扮土气,从头到脚透着GU七、八零年代的味道,「渡船不为生者摆渡。」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每个乘客乃至司机都倏地将目光S向裴放,司机的头甚至还是一百八十度转过来的,裴放一怔,僵y地回头看向帅哥,脖子跟生了锈似地,喀喀直响,帅哥笑了,漫不经心地,「你该回去了,或许等我办完事,我们可以来谈谈为什麽你会被渡船x1引?」
帅哥将手盖上他的眼睛,又是那GU熟悉的冰凉感,裴放想逃离,却无法动弹,哪怕是调动自己一根小指——
他猛然睁开眼睛。
时针、分针、秒针同时重叠,床头柜上的闹钟响起,裴放呼出一口气,烦躁地将闹钟按停,瞅了眼上头的时间。
六点整。
梦?
真是个烂透了的早晨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