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破晓之际,巢明悠悠醒转,这一夜实在睡得不算好,梦里人影幢幢。
一会儿是她那享了半辈子福却福多不受的可怜弟弟;
一会是她那偏心到极致的白发苍苍老母亲;
一会又是刚去世的老头子梦中索命……
总之,这一晚睡得又累又轻,夜里还上了两次厕所,不安生。
太yAn出来,对巢明来说,反倒像是一种解脱。
她想起床,可听听外面没动静,共享一床的马青云又睡得四仰八叉,不知梦到什么好吃的,嘴边还淌着口水。
马大小姐睡相极差,一人占去三分之二的地盘不说,连唯一的被子都被她半压身下半盖身上,全霸了去。
巢明辗转反侧,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想到昨儿起夜看到的场景,忧心忡忡,思来想去,巢明还是用手肘撞醒马青云。
“哎呀,g嘛呀,这一大早的。”马青云侧个身,背对巢明。
扰人清梦,罪该万Si。
梦里,马青云正准备吃蹄髈肘子呢。
那可是焖了好几个小时的h豆酱猪蹄,香Si、馋Si!
巢明总觉得这位盟友不太可靠,但想想她现在孤家寡人一个,除了马青云,还真没其他人可信。
她抿唇、伸手。
那白皙nEnG手揪人耳朵的时候不带一点温柔。
“你给我醒醒,睡得像Si猪一样,到底有没有把给你爸翻案的事放心上?”
“哎哟哟……”马青云一边嚷嚷一边睁开朦胧睡眼。
谁知,眼未全睁,咧开的嘴被巢明一手捂住:“你小点儿声。”
马青云点头,示意她拿开两只“作恶”的手。
巢明见她清醒许多,移开手:“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马青云看巢明满脸严肃,挠挠头,不知所云。
“外面那个。”
马青云并非不着调的人,瞧着懒散,心跟明镜似的。
她翻个身,与巢明相对而眠,眸子微敛,一手枕在脑下,一手捂住打哈欠的嘴:“瞻抱雪不简单。我看她不像疯的,藏在这里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巢明也有类似感觉:“那……会不会和神秘人有关?”
王涛,就是那个Si去的倒三角飞贼,来600号的第一天就找上巢明,要求巢明协助他做些事。
只是王涛不知道,马青云b他早一步认出巢明,两人不但结盟,而且巢明还将王涛打算杀掉马青云的事告诉给了当事人。
说来巧。
马青云来600号是为给牵扯进当年“隆尧打人事件”的父亲翻案。
来之后没多久,巢老头就Si了。
马青云这些年一直在为父亲的案子奔波,对这案子熟的不得了。
尤其是当年涉案的9个人,马青云简直如数家珍。
因为她需要找涉事者本人及他们的家属,说服他们共同翻案。
巢老头,就是当年的涉事者之一。
马青云r0ur0u眼睛,想了想:“你、我、你爸、我爸、倒三角,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和当年的案件有联系。”
巢明心下一跳:“而且,有直接联系的罪犯都Si了。”
“我爸是冤枉的!”马青云一听,太yAnx突突直跳,双眼瞪得像铜铃,凶神恶煞,好不吓人。
巢明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知道马青云在为父翻案,刚刚的说法有些冒失。
只是马青云心有志向,却不知胜算几成。
“那段视频……哎,你也看过,我爸根本不在里面。”
马青云想起和父亲的最后一次见面。
父nV俩隔着玻璃窗通电话。
马俊原本英俊的面庞两鬓斑白,眼角皱纹丛生,紧锁的眉尖全是苦闷之气,浓得化不开,哪有从前英姿B0发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