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是眼下唯一的友军,也只有暂且信任。
而正中央处,卫尘风坐直盘膝、闭眼打坐,薛十七则盘坐在其身后,左手伸成剑指,右手伸出发着绿光的碧玉生阳枝,对他进行着治疗。
此时的卫尘风较比适才在天上时,状态已恢复了不少,心口处的刺穿伤也已完全愈合。
“…不行,我们又被耍了。”
过了一阵,薛十七神情凝重的放下手来叹道,“常丙并没有解除他那把吸血刀的咒术,如今那把刀依然随时可以吸取卫兄的精血。”
“什么?!”
此言一出,帐中余众皆惊。
“这不出我所料,十七姑娘。”
卫尘风本人则是平静得很,“无非是多损耗些法力而已,只要姜公子性命还在便好。如今既然我已经恢复,十七姑娘,就请立即施法转移姜公子吧,可不要辜负了范兄的觉悟。”
“不…这不行,卫兄。”
薛十七摇摇头道,“你刚才也听到了,他今晚已经打算‘全杀全拿’了,转移一个姜公子…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姜公子一人的命是命,这里几万士兵的命…同样也是命啊。”
“好吧。”
卫尘风闻罢,遂也不再出声。
周围众将帅也一阵沉默,一时没有人想得出什么应对之策。
“难道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芈筠见状、当即急切的踏上前道,“十七姑娘!这把斧子是炎国王子苍禹赔来的,貌似也不简单,你法力高强,能拿着它去对付常丙吗?”
“我知道,我认得这把斧子。”
薛十七看向芈筠及其手中的长禾斧答说道,“但我只练过木行仙术,出来才不到一年,根本没接触过这些法宝,更不知该如何使用。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得留在这里保护你们,否则,我若是过去干涉他二人的决斗,即便我与范远合力后能胜他,可他只要一看到我出现就放弃决斗,念咒杀死卫兄后就过来屠杀你们,又该如何是好?”
“这…”
这下,就连芈筠也被说得一时无言以对。只得退后了回去。
“所以…现在只能看范兄了。”
卫尘风神情严肃道,“但愿他那把剑,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足以战胜常丙!”
薛十七听了卫兄这番话,神色顿时又无比担忧起来。
她依然清楚的记得不久前在桂岚邑城外的林子里遇到师叔时,师叔所说的话…
如果杬柷剑的法力已被封印,那么范远无疑是拿着一把凡铁在同常丙决斗。
虽然过去了两个月、范远都不曾发现,而杬柷剑也不会被破坏,可一旦范远在此战中发现了此事…
师叔要培养他,让他“误打误撞造下杀孽”的第一个目标,是他能敌得过的这个常丙的话…
那么哪怕出手误杀了,也就让他成长一番还好。
可若他不敌常丙,这个目标不是别人,反而成了是他自己的话,眼下再无人能来拯救,该要如何是好?
……
另一边,二人对阵的荒野上。
正如之前薛十七与常丙的短暂交接一样,此时的范远与常丙,也已各自运功,施展出了足够强大的法阵:
二人再度相隔百步,位西的常丙,御剑悬浮于范远所接触不到的空中,已然施展“万剑诀”召出了成百上千柄飞剑,组成如一道华丽夺目的银光帘幕,剑尖尽皆对准了范远。
这份待遇,可是刚才的宣军万人或是薛十七三人才能享受,如今,却被他施展出用来对付范远一人了。
而此时位东的范远,也是剑指伸在面前、念咒施术,召出了自己的一道剑阵。
只见在他周围数步半径的范围内,也凭空变幻出了一柄柄利剑,剑尖朝上,垂直悬停着。
规模上比起常丙自然是小了许多,乃至不堪入目。
可放眼天下凡人,以至于玉娄城军队们,这招也是精英级别才可以施展的防御手段了!
最重要的是,此时的范远是借用了杬柷剑的法力施展出来,这些悬浮着的九把长剑,每一把都长了杬柷剑的模样。
每把剑调动起来…都有至少九分之一杬柷剑的威力!
天下道门剑宗繁多,御剑术更是不同门派、不同原理间,也有琳琅满目的种类,以气,以符咒,以丹田内力,以仙术法力等等…都是御剑。而御剑用来乘飞代步,用来进攻防御,还是其它用途,那更是数不胜数…
常丙的玉娄城御剑术,本质上便是“金行仙术”的一种,是把剑当做金行的自然元素,加以感应控制。
故此,可以变化多端、灵活自如,形成漫天雨幕也不在话下。
而范远的天门山御剑术,则是将每把剑当做了一个完整的器物个体,养剑为尊,以丹田内力行加操纵…
若同等修为或器材的情况,前者胜在形式与规模,后者则以威力完胜。
眼下,常丙所使用的只是他在黎朝七国自己打造出来、不过几十年法力而已的玉胆剑。
放在黎朝七国、或许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而范远所使用的,则是有十余万年法力的玄阙宗杬柷剑,乃是上古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