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小姐,这烟有毒,只是屏气尚无法完全规避、且也不利于战斗,风小姐…可会些什么基础的气功吗?”
“这…不会呀,我自小到大,只练过刀法。”
“这样…”
四人将出房间前、范远问过了番罢,遂从衽间取出枚系了绳的小玉佩、交到了风听雨手上,“这是我们天门山的一件小法宝,你佩在身上,便可免受此迷烟侵害了。”
“好,多谢道长。”
风听雨应罢、戴上玉佩,顿时,果然是一阵神清气爽,比她风家什么灵药都要奇特许多。
接着,只见她环顾四周一阵、也找来了条丝巾,系在脸上、遮住了口鼻。
“好,走吧。”
卫尘风冷静道,“我们稍后先出去找位置埋伏,看他们几时进来,进来几个。到时我来堵上退路,榑道长射箭掩护,范道长与风小姐跳出来,我三人出手围歼!”
见三人点头应罢,卫尘风遂转过头去,轻轻推开房门…
接着,四人便皆轻手轻脚出了房门去。
……
医馆内飘满了淡紫红色迷烟,除他四人外,其余人皆已昏睡过去。就连蝼蚁蚊虫也一只不剩,静谧得如是一片死寂。
静候了许久皆未有人进来,四人皆已找好了位置:
榑景明持着玉腰长弓、背负箭囊,匍匐在正门上方的二楼走廊处,此处是最适用于埋伏,但却也最易被进门者第一时间检视、甚至是在外边便提前观察。
因而,他是一路匍匐着到此,并未从窗纸透露身影。
卫尘风藏在距正门最近的柜台后,一旦有人进门,跳出来便能直接出手。
而在柜台对面,通向二楼的楼梯下边,风听雨与范远便各持着刀剑俯身静待,也能第一时间应付正门敌人。
四人所在的位置皆能互相看见,范榑二人还会“传音入密”之术,连沟通也不再成问题,算是已占尽先机与优势。
“来了!”
随着迷烟的形色都已近缓慢消散,在二位道长内功心法的感知下,皆开始能察觉到,有一众人已从门外的街对面、在缓缓靠近医馆了。
风、卫收到提示,当即更加屏气凝神,注视起了正门。
寂静无比的医馆内,气氛是愈发紧张…
终于——
只见一杆剑伸进门缝,轻轻将门闩抬升了起来,接着,吱呀一声,医馆正门被缓缓推开,一全身是黑衣与头套遮盖住、只露出双眼来,与昔日夜袭风荷鹿庄者装扮如出一辙的“夜行人”,持剑跨过门槛、踏进了医馆大堂。
紧随其后者,十一二个从装束到身形都几乎完全相同,皆统一持剑,看不出谁是头领。
范榑二人皆察觉到,来者只此十余人,已无更多,便传音知会了卫尘风。
虽无法传音回复,然躲在柜台后、仅听脚步声,便确定了二位道长所说的人数已尽皆进了大堂后,卫尘风便终于动了。
于是,在阴暗到只有门外月光微弱照映、里边还有少许迷烟障目的情况下,只见这十余人才进医馆几步,还在四处张望着时,一道人影便从柜台后跳出、落进人群后边,第一手先关门、压上了门闩!待这群夜袭者反应过来转身,便皆已露出惊疑的眼神,后路被断!
随后,双方皆一言不发。
立即明白了已被反埋伏的夜袭者众顿时一拥而上,卫尘风则亮动手中似有银光辉熠般的锐利长剑、当即奋起还击:
铛铛铛…
纵使敌人有十余个,可背靠着大门,卫尘风一次最多也只需应对四到五人的照袭,只见此时,他使出了远超于那日客店范榑所见的招式与速度,即便是以一敌五、竟也轻松不在话下!
“这!”
范远亲眼所见,一看即知,单从招式来看,卫兄的剑术水平不在他之下!
而很快,随着应敌愈发频繁,眼见时机适宜,榑景明第二个从栏杆后起身,张弓搭箭、眼疾手快,嗖地一箭射出——
此箭之锐利精准,更超乎全场所有人想象:
只见那支箭矢疾出,众夜袭者最末、亦是最先那抬闩进门者,其整个人便直接扑通一声、仰倒了下去。然而,此箭却并非是贯进他的天顶脑颅,而是穿进他的头套与发际、只擦破他一点头皮,便牵着头套将他整个人拽倒在了地上!
未破杀戒,照样制敌!
此箭一出,当即引起了夜袭者众的注意,队后几个冲不进去一同围攻卫尘风者见楼上还有埋伏,当即纷纷跃起,不走楼梯、只凭双脚便要到了二楼走廊,然众敌分心分力之际,却又给了卫尘风空隙——
唰唰唰,眨眼之间,大堂便有三人喉腔处先后横裂开了条长缝,霎时鲜血飞滋!
榑景明也同时反应迅速,两眼如枭鹰般锐利,先发一箭,在半空击中一人手肘、令其失力坠下的同时,自己翻越栏杆,从他的位置飞出、踩着他重重踏下了一楼!
与此同时,范远与风听雨也已从楼梯后冲出,各挥刀剑与滞留在一楼的夜袭者们交手…
才跳上二楼的夜袭者们见状,又纷纷跳回下去支援。
然在这当中,却唯有一人留在了楼上走廊,锐利的眼神中显出了分迟疑…
直到留在楼下的夜袭者们不敌四人同时“围剿”,第四、五、六、七位死者接连出现后,楼上那人方才动身:
吱呀一声,只见他打开窗户,抬脚踩上,直接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