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发问,陈都尉便赶忙将事情缘由述说了一遍,他瞧着大人脸色愈加不好,语气不免有些讪讪:“因着那红衣妖邪藏身此处,是以属下瞧来这百花楼极为可疑……!”
“所以你就将这百花楼的小娘子,尽数给捉到了府衙来么?”
太守黑着脸,没好气的说道。
“属下…!”
“哼”
不等陈都尉解释什么,太守已是神色不耐的将之打断,摆了摆手,似赶苍蝇般呵斥道:“本大人还要钻研()
一番圣贤文章,你捅出的篓子,自个儿去解决吧。”
言罢,也不再搭理陈都尉,袖袍晃动间,从中滑出一册黄壳书来。琇書蛧………
陈都尉刚行到府衙之外,便听见里面一阵乱糟糟嘈杂人声传入耳中,门外胖捕快正领着几个衙役探头探脑朝外张望,见了都尉走来,赶忙一溜烟儿跑了过来。
“都尉大人,您可算来咧!”张二河哭丧着脸,额头处也多了个鸡蛋大小的青包。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陈都尉眉峰竖起,板着脸训斥道。
可话音刚落。
不知谁喊了一句。
“大人来了!”
下一刻。
府衙里的吵闹顿时止住,衙役们当即松了一口气,那儿些莺莺燕燕也纷纷侧目向院子里张望。
陈都尉皱了皱眉,挺胸凸腹、大踏步迈入大堂当中,摆出个一副官架子,沉声喝道:“咋回事儿?尔等莫不是想要造反不成?”
“陈大人何必拿话唬人。”
一个身着绣金员外袍,满头银发的老头儿从莺莺燕燕里走出,满是褶子的老脸上透着几分的阴沉。
“赵老员外?!”
“嘿嘿…看来大人还识得老夫这个老不死的。”赵老员外冷冷一笑,露出那满嘴的稀疏黄牙。“老夫这儿些年的孝敬分文不少,自问也没开罪过都尉大人……!”
说到此处,手中拐杖一跺,忿忿不平道:“可大人一言不合,便来封了老夫这百花楼,此事也未免太过欺人太甚。”
陈都尉眼睛抽搐几下,却是一脸烦躁道:“你百花楼藏匿了凶犯,本大人为了这满城百姓的着想,也不过依法办案罢了。”
赵老爷子闻言,立时气的火冒三丈,颤巍巍上前,指着陈都尉鼻子便一番数落:“屁的藏匿凶犯,你陈大人抓的凶犯在哪?”
他老脸涨红,剧烈喘着粗气。
“老夫这百花楼向来奉公守法,又岂会做那等蠢事,没个分毫证据,姑娘们岂是你们说抓就抓的,一句依法办案,就要封了老夫的百花楼、简直是岂有此理!”
陈都尉被这老货喷了一脸唾沫星子,一时间气的面皮铁青,却也只能暂且压下怒火。
无他。
概因这赵老爷子家财万贯、且与着太守大人也有着些许交情,如今更是仗着自个儿年事已高,压根碰都没法碰。
若是他敢命人拿下这老货,以这老货往日里不要面皮的脾性,说不得就要一骨碌儿躺地上撒泼打滚、污蔑他们当差的殴打老人咧。
届时不免闹得鸡飞狗跳,便是衙门的脸面也不好看!
还有着最重要一条。
这老东西向来极会做人,平日里没少往府衙孝敬打点,不说太守大人,就连他陈某人也没少从中获取好处。
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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