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贼,个***竟是给吓尿了!
陈都尉眉峰竖起,只想狠狠一脚将这厮踹进桌子底下,免得在此丢人现眼。
可不等他有所动作,周遭堂子里()
的喧闹声忽而停止,只余优伶的弹唱声幽幽传来。
咯噔!
陈都尉心脏一顿,身子恍若触电般僵在原地,他颤巍巍瞧去,却见堂子里的士子、员外、甚或那几个尸身早已埋在乱葬岗的青皮无赖,尽皆扭过了脑袋,将面孔转了过来。
那一双双眼珠子漆黑里透着诡异,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看,如此瘆人的场面,就算经历过不少风浪的陈都尉也不免小腹一热,差点没当场尿了。xь.
而就在此时。
厚重的门扉忽地被人推开,先是有冷风掺着雾气灌入堂中,接着一只十方鞋就迈进了门槛。
紧接着,便见个身披青色道袍,五官周正,身负宝剑的道人挤进了大堂之中。
这道人眉宇连同发梢间尽被水汽给打湿,扫了眼大堂内的宾客后,便自顾自擦拭起了身上的风霜。
纯阳子…道长?!
陈都尉一对眼珠子瞪的滚圆,却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儿,等他缓过神来,竟愕然发现,这周遭的景象又恢复的原本的热闹与喧哗。
浓郁的酒香溢满整个大堂,宾客们大多醉心于杯盏之间,妆容素劲的优伶还在浅吟低唱,就连他的那些个手下似乎也没人注意到适才那短暂的诡异场面。
难道方才是老子眼花咧?
他晃了晃有些晕眩的脑袋,四下里打量了几眼,却见那位适才还站在身后的赵家小公子,已然举着杯盏,正笑吟吟与个客人一同畅饮。
正当陈都尉瞪大了眼睛,满心疑惑之时,那消失不见的老鸨,又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哎呦,这位客人……实在对不住,今儿个楼内客人已满,您还是改日来吧。”老鸨堆着那满是褶子的笑脸,堵在了道人身前。
“喔?”.c
道士先是一怔,接着笑吟吟抬起手,食指一点,指着堂子里的陈都尉道:“贫道是受了这位陈大人所邀,特来赴宴,莫非你们百花楼还要把贫道往外推么?”
老鸨闻言,眼珠子一转,朝着一脸懵逼的陈都尉瞧去。
“大人……这位客人可是?”
不等老鸨把话问完,那陈都尉便似狗撵兔子般急吼吼跑了出去,三步并做两步窜到了近前,神色恐惧地低声耳语。
“道长,这百花楼内有……!”
道士眉头一挑。
“有什么?”
“有些……不干净。”
陈都尉本想说有鬼来着,可瞥见了旁边站着的老鸨那张惨白笑脸,赶忙又改了口。
只是那老鸨却有些不乐意了。
“大人此话何意?奴家这百花楼那儿有甚不干净哩?”她脸上堆着笑,手捏着团扇轻巧巧指向门外,“瞧来大人真是醉了…奴家劝大人还是赶紧回家歇息去吧……。”
呵,这是要赶人了。
若是搁在往常,这百花楼中谁若敢与他陈大人如此说话,他定要对方吃不了兜着走,可眼下么!
但见陈都尉面皮一抖,按住了腰刀,挺胸凸腹,沉着脸说道:“本大人确实有些不胜酒力,这便告辞了。”
说罢,扯住道人就要往大堂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