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经落地。
霎时惹来一片探究的眼神。
那张二河心头咯噔一下,当下便有种瞧别人捉女干,结果女的却是他自个儿娘子的荒谬感。
他气的直翻白眼儿,那张肥腻腻的胖脸上,更是摆出一副蒙受冤屈的神情,义愤填膺地骂道:“滚犊子…乃公何曾收受过你这厮的银子,再敢胡说八道,小心乃公状告你诽谤啊!”
孰料,这刘三斤早已将胖捕快当了那根救命稻草,却是下定决心死揪着不放,他抹了一把鼻血,飞身猛扑,手脚并用着抱住对方裤腿:“张捕头,救救我,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呐。”
张二河没料到对方如此不要脸皮,欲要挣脱开去,可这厮却死死拽住他的左腿,任由他狠踹了几脚,仍旧死不松手。
“直贼娘,你他娘唤了失心疯啊!”
他吼了一声,从腰间拽下连鞘腰刀,劈头盖脸的的就是一顿猛打。
周遭的捕快们见状,却是个个眼神闪烁不定,却无一人上前拉架。
人从一角。
有捕快耳语道:“啧啧,这张马屁前几日还与刘三斤混迹在百花楼中,今日却又如此绝情,果真应了那句儿老话!”
“何解?!”
旁边人面露好奇。
“出来混要全凭此几点,一者背信弃义,二者出卖兄弟,三者吃里扒外,四者栽赃嫁祸。”这捕快促狭一笑,娓娓讲道。
“喔?”
那人怔了下,随即也明了其意,摇头嬉笑道:“此话不假,不过,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被你漏下了!”
接着,便见他压低了嗓音,贱兮兮道:“照顾嫂子……!”
不提这些瞧热闹不嫌事儿的的捕快差役,场中的陈二河抡圆了刀鞘,连咂了十几下也不见对方撒手,他不由又急又怒,喘了几口粗气,再次狠狠踹了一脚:“你…你个瘪犊子不撒手是吧?你她娘以为不撒手,乃公就拿你没办法是吧?”
他铁青着脸,心头怒气爆发,干脆不管不顾的抽出腰刀,气势汹汹地骂道:“袭击朝廷捕头,罪大恶极,看乃公不剁了你那双狗爪子!”言罢,举起了雪亮长刀,就要往刘三斤胳膊上砍,可不等刀光落下,冷不丁便响起一声低喝:“够了!”
张二河闻听此话,顿时吓得面皮发白,慌张间收了腰刀,心头的怒气也似浇了盆冷水一般,却是拔凉拔凉的。
“尔等都杵着做甚?还不快将人拉开!”陈都尉阴沉着脸,斜睨了左近的捕快们一眼,下一刻便窜出七八个挎刀捕快来,连踢带拽着才算摁住了那刘三斤。.
“打,给老子狠狠的打!”
陈都尉摆了摆手,眸光森冷,显是已经动了杀机!
末了,又加了句。
“不必顾及性命,打死了便拨些抚恤金,连着尸身一并送其家中。”
“喏!”
那七八个捕快得令,哪儿敢有丝毫留手,一个个皆拿出了吃奶的力气,下手又准又狠,只打的那刘三斤痛哭流涕、抱头哀嚎不止。
那些儿瞧热闹的捕快见了,不免心有戚戚,平日里有背地里说过都尉大人坏话的,更是吓得脸都青了。
“福生无量天尊!”
恰在这时,一直没开口的道士忽而走出,神色淡然道:“眼下还是寻觅妖邪的踪迹要紧,都尉且先放过此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