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刚养好了伤势,今日一大早忽然听得锣鼓喧嚣,与邻人打听才知()
,是那位新赴任的县尊大人巡街。
老妪如今已没了指望,便想着拼了老命前来拦架申冤,若是被人给打死,那便追随老头子一起去了也罢。
至此,才有了方才街市上的拉扯混乱。
道士与陆机听了半晌,总算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事情的起因便是因着张大娘的女儿丢失引起。
不过,平昌县官府非但彻查此事,反倒将老两口各打了三十大板,此事必然隐藏着不少猫腻。
“大人,求您一定要给婆子做主啊!”老妪颤巍巍又要跪下,却被陆机给伸手拦住。
他转头瞧向了身旁几个皂吏。
“这老大娘适才说法话,可尽数属实?”
“这…确有此事。”
这几个皂吏支支吾吾一番,点头作了肯定。
“哼。”陆机眉头一皱,冷声道:“即是人口失踪案,为何不去彻查,反倒打了报案之人的板子。”
“大人有所不知…”有个身材矮瘦,唇上留着鼠须的皂吏,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道:“这案子是县尉大人办的,小人们如何敢插手!”
“县尉?!”
陆机一怔,这平昌县的县尉自他接任,便一直未曾露面,眼下这档子事又与其有了牵连,恐怕这里面的水深的很呐。
“道长,您怎么看?”
他略带问询的眼神儿瞧向了道人,这位道长手段玄奇,见识自然也是过人的,是以也想要听听道人的意见。
道士蓦然片刻,忽而眼帘微微抬起,缓声说道:“贫道恰巧救了几个女子,却不知其中有没有这位老施主的女儿。”
“诶?”
这番话让在场的众人齐齐愣住。
陆机还没来及答话,那老妪已猛地扑通跪在地上,沟壑老脸上带着几分的希夷,颤声道:“道长…您救的人在哪?”
“老施主不必心急!”道士俯下身,将老妪搀扶而起,瞥了眼堂中的皂吏捕快,笑吟吟对陆机说道:“烦劳陆兄先让闲杂人等回避吧。”
陆机颔首,遂摆出一副县尊的排面,袖袍一展,喝道:“都愣着做甚,还不快些出去!”
几个皂吏与捕快面露难色,却压根没挪步子的意思。
“怎么?尔等想要抗命不尊?”
陆机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他虽说刚赴任不到一日,可好歹也是个一县之主。
若是几个皂吏捕快都支使不动,那他这个县令也未免太过无能了些。
“不敢,不敢!”
“小人们这就告退。”
眼瞅着县尊大人脸色愈加难看,这儿些老油条们也只能躬身行礼,灰溜溜退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