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都尉冷冷一笑,平日都是别人等他,这老儿今个儿却让他陈某人等候别人,若不给其点儿眼色瞧瞧,怕是不知他一杆秤的名头是如何来的。
当即怪眼一翻,老气横秋的喊道:
“这老头儿阻碍办案,恐有不为人知的图谋,儿郎们,与本都尉将之锁拿起来,押入官府。”
“是!”
捕快中笑嘻嘻窜出两人,轻车熟路的取下枷锁,一左一右按住宋员外臂膀,便要为其带上镣铐。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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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宋员外面无土色,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远处忽地有一道朗喝传来。
“呦呵,哪儿来的小瘪三敢来造次?!”xь.
陈都尉板着脸,斜眼瞥向来人。
但见是个身穿青色道袍,相貌周正,隐有出尘之意的道士,与一位长相憨厚的年轻人并肩走来。
“不知各位因何捉拿宋老员外?!”
道士走到近前,不咸不淡的说道。
“哼,因何锁拿?”陈都尉眉头一挑,手按腰刀,不屑道:“本都尉办案,你这野道士管的着么?”
继而话锋一转,森然道:“难道你贼道与这老儿是同党不成?”
“贫道纯阳子,不知阁下可识得此名号?!”道士也不生气,却是笑了笑,反问了一句。
“狗屁的纯……什么?你就是纯阳子?!”陈都尉还待口出狂言,可忽而反应过来,却是赶忙管住了嘴,有些惊诧的瞧向道人。
昨个儿他带人刚从燕岭镇返回雍安城,屁股蛋还没坐热,就被太守喊了去。xь.
太守大人对燕岭镇瘟疫的知事不过略微询问了几句,而后语重心长的告诫他。
直言城中近些日来了个道士,唤作纯阳子,乃是位精通道法的高人,若是见了,只可恭敬对待,绝不可恶了对方。
说罢此话,就将他给打发走了。
陈都尉心中颇有些不以为然,什么狗屁的道法高深,这种江湖骗子不过会几手障眼法罢了。
只需弄些儿童子尿,黑狗血,女人月经布,再不行就搞些粪便屎溺……
迎头撒上去,保管对方现了形。
待捆起来押入牢房,再佐上老虎凳,辣椒水伺候,对方就算是个铁打的汉子,也能让其哭爹喊娘。
所以他对太守大人提起的纯阳子,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刚出了府衙,就将之抛飞去了九霄云外。
转头便直奔百花楼而去,一连喊了五六个美娇娘大杯同眠,征战了半宿,才算乘兴而睡。
天还未亮,他便急不可耐的奋起余勇,接连征战,一番的销魂荡魄,***,几个美娇娘痴痴笑着,大呼将军神勇。
他心下正自志得意满时,冷不丁被几个手下人寻了过来。
禀报说城中昨夜生了大事,不少人前来报案,太守大人已责令其去查看。
陈都尉万般不舍,也只得温声安慰了几个美娇娘,慢悠悠自温柔乡中抽身离去,怒冲冲携了几十个手下,直冲那宋府而去。
接下来的事儿,便是方才的一幕了。
一时间。
他眉头紧蹙,思索了几息,抬眼盯着道人,语气迟疑地道:“不知道长为何在此,这宋府的昨个儿那番动静,莫非与道长有关不成?!”
“不错,此事却与贫道有些干系。”道士笑着回了句,然后话锋一转,悠悠说道:“贫道与太守大人有些许交情,此事却须见了太守,才可明说。”
江尘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便是这件事儿不是你个都尉能管的了的……
陈都尉与一帮子捕快听了,先是面面相觑一阵,接着便轰然大笑起来,这道人还真将自个儿当根葱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