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
男人打老婆,那是司空见惯的事儿。
就算去报官也没啥卵用,官府根本不管这事儿。
几个妇人搀扶着那叫绣娘的女人,缓缓走入了旁边的一间铺子。
那探出的幌布上,绣的忆浣坊三个字。
瞧来这间铺子,应当是这唤做绣娘的女子开的。
江尘收回视线,暗自摇了摇头。
这该死的男尊女卑的世界,根本就不将女子当做人看。
女人若是嫁个体己的丈夫,那倒还好。
若是遇到了似李三这种的,嘿,这一辈子可算是完了。
大乾可没什么离婚的说法,只有男人休了女人,可没有女人敢提休了丈夫的。
若是头铁的想试试,轻则打个半死,重则…浸猪笼。
人群渐渐散去。
经了这段插曲儿,江尘也没了逛街的心思,索性直接回了客栈。
忽而。
他余光瞥见远处行来一人,正是昨日那个书生,只是其身上缠绕的邪气,却是更浓了一些。
江尘沉吟片刻,转身便钻进了身旁的忆浣坊。………xь.
王实一路上垂头丧脑,身形颇为狼狈,全然没了之前的翩翩公子模样。
他拐过一条街,缓步行过了两条巷子,忽见路边有个山羊胡子的老头,正给一个老太太算命。
那老头一身黑色长衫,翻着白眼,似是个瞎子。
他声音沙哑的说道:“不知大娘是给谁算啊。”
那老太太道:“给我儿子看看吧,瞧瞧他这段时间有坎有宰没?”
瞎眼老头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报八字吧”。
“啥八字?”
老太太疑惑道。
“八字就是你儿子啥时候生的,哪年哪月,那个时辰。”瞎眼老头耐心的解释了一句。
“哦,老婆子想想。”
这老太太想了片刻,便将八字报了出来。
而此时不远处的王实,也是心生好奇,不由驻足观望。
“哎呀,大娘,你儿子今年命犯七杀星,危险的很呐”。
老头突然这一下,可叫那老太太吓得不轻。
“这…这可咋办,这可咋办啊。”
老太太满脸惊慌,就连声音都在颤抖。
老头又道:“依你儿子的八字来看,不光犯了七杀,还犯了走马星啊。”
“啥…啥是走马星?”老太太紧张地问道。
老头捋了捋山羊胡子,摇头晃脑的道:“走马星就是东奔西走,背井离乡,不能在亲人跟前啊。”
老太太闻言,长长叹气道:“是啊,我儿子去年充了军,也不知道现在在哪儿,是死是活。”
说罢,不由老泪纵横,眼泪吧嗒吧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