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虹又啐了一口,常威说混账话,但是又好奇讲的这些她没在书上看到过。
“你刚才说到小鱼,宋姐为什么去南京?她明知哥哥家孩子多,她还是去了,因为那个少校能给她地位、稳定、还有名医。如果少校只是一个少尉,宋姐会去吗?嗯~虹姐。”常威挑了挑好看的眉毛。
岳虹叹了口气,“唉~都是为了孩子。”
常威又点上一根烟,用手摇灭火柴,也在表示否定,“我早已帮她在四九城找到一个御医传承,专医肺病的老大夫,但她还是选择更有质量的生活,所谓为了孩子,可笑啊。”
“有些女人自强独立,从不认为自己需要依赖别人活着,结婚也是找个伴侣一同进步。有的女人大事小情都要找男人做主,她们靠唠叨和孩子让男人顺从,在家里拔尖要强,当家作主。”
“宋姐不是这样的人。”岳虹争辩了一句。
“对,她不是,但也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包括你虹姐,你们出身就跟普通群众不同,家里有从军从政的人员,嫁的也是一个圈子的,你们家族的利益结合,让你们这类的女人相信,只要自己过得好,不惹麻烦就是最好贤妻良母,再认真工作一下,那就太优秀了。。”
常威剥花生吃了几颗,“你们忘了如何拼搏,你们以为干好手头的活自然而然就进步了,罗珏这种垃圾当个主任飘起来了,竟然敢对我下黑手,我就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是你干的?”
“我干什么了?谁对我好我就报答他,谁害我,我就加倍报答他。”
“你太可怕了。”岳虹无法相信眼前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孩,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罗家就那么倒台了。
“如果第一次下乡我就死了呢?岳虹,你会说罗珏可怕吗?”
“你不是没死。”
“是啊,罗家谁死了?”常威忽然大笑起来,一把抓着岳虹的头发,对着他的眼睛。
“罗珏跟你一样,家世好,父母有背景,她家倒了你物伤其类,兔死狐悲,我是你们这群人的敌人,因为我不讲规矩,你们的规矩就是靠父母靠老公打压别人。”
“别人没背景怎么办?怪我们不努力?活该倒霉喽。所以说你们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有错吗?自私刻薄,假装善解人意为情为爱的,骨子里处处计算得失,看我上蹿下跳博得你们开心很有成就感吧。”
常威用手拍着岳虹的脸,“你就是个骚货,结婚了还有长得不错的小男孩喜欢你,你很陶醉自己的魅力。本来弄你一次你也不敢到处嚷嚷,现在我嫌你脏,心脏。滚出我家,别脏了我家。”
松开岳虹的头发,命令她,“把你眼泪给我擦干净,你敢哭着跑出去,我就敢把你大街上扒光。”
岳虹整理了头发衣服,擦了眼睛,打了水洗了洗脸,给脸上抹了点雪花膏,坐下缓缓喝茶。
常威不由得对她高看一眼,夸赞她:“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猛虎趋于后而心不惊,你这从容一般老百姓可学不来。”
“常威何必这样呢?”
“因为我救了廖湘,我抓了三百个邪教徒,我前天抓了一个统字局少校和一个上尉,还抓了十三个土匪,打死两个。你说我这泼天的功劳该不该当主任?”
常威帮岳虹没抹匀的雪花膏涂开,“多么精致的一张脸,全靠你父母从小的富养,你回家问问你爸,他有我立的功劳大吗?我要是有背景,我就可以是十八岁的上尉,甚至能有一等功。所以你问我干嘛要跟你平起平坐?”
常威把桌子上的茶水泼在地上,“因为我有掀桌子的能力。”
岳虹走了,常威觉得肚子很饿,出去买了两份烂肉面,跟着干爹一人一碗,就着一根大葱吃完。
下午骑到委托商店,小杜看到常威来了,蹭一下从柜台里面窜出来,带着十足的干劲儿。
常威扬起手腕的江诗丹顿,假装抹了上唇不存在的胡子,“小杜,好东西都上来让我掌一眼,爷儿得满意喽,不差钱。”
“臭德行,都拿上来你都能买得起?”小杜怼了一句。
柜台里老师傅看着小杜跟常威斗嘴,这小子他记得,能把小杜说的哑口无言,戏弄的团团转,也是个混蛋,两个混蛋闹去吧。
“嗯,怎么可以这么跟大主顾说话,看来你师父对你太宽容了,纵子如杀子啊老师傅,你这么宠着他,早晚他要摔跟头。”常威又对着柜台里老师傅开炮。
小杜不愿意了,“你到底买不买东西,还是来捣乱的?”
“躺椅,手表,统统让我过过眼,不差钱。”常威拍着背着的包,一副暴发户的模样。
“花......威哥。”盖老大拉开门探进来一颗脑袋。
常威正找他呢,阎埠贵的事还得自己出马,有组织无纪律,淡淡看了盖老大一眼,“盖老大最近生意兴隆啊,还有空照顾我?”
“威哥,不是,我有事找您,咱们出去找个地方说。”盖老大恭敬请常威出去。
常威一走,小杜哼了一声,“装什么啊,喊那么大嗓门,别人一喊赶紧溜了,幸好我就没信他的,压根没打算把东西拿出来给他看。”
老师傅从眼镜上方看了小杜一眼,“你啊真像那个威哥说的,打眼了,你跟他斗嘴可以,戏弄人家的后果不堪想象。”
“师父,您认识他?”小杜也谨慎起来,这个偷偷认下当师父的私方经理可是老江湖,从民国时候就做当铺大掌柜,三教九流都有接触。
“刚才那个盖老大我可知道,四九城有一号的人物,却对刚才那个威哥毕恭毕敬,你想想人家什么身份?”
“就他,毛都没长齐。”
“你这嘴啊,没实力还喜欢逞强,被人打了我也不管你。”
小杜等师父转身后,心下惴惴不安,生怕有人冲进来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