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要说街道胡同里战斗力最强的,还得说是大妈们。宋朝时候女相扑就是名震东京,十个阎解放这样的也冲不进去,敢打敢脱,一般男的遇上这种,敢敞开衣服露一身肥肉跟你摔跤的女人,男的还真下不去手,而且女相扑有把子力气还能打。
大妈们手里拿着擀面杖,水盆,水桶,炉钩子,有拿尿罐的,还有拿两只破鞋的,这是要干啥?
还有抱一捆柴火的,这是学欧洲中世纪烧女巫啊?民间的驱邪方式真是大开眼界。
“解成!”阎埠贵冲进去掀开被子,竟然是大儿子阎解成,阎埠贵眼前一黑,脑瓜子嗡嗡的。
阎埠贵都破音了,带着垂死挣扎的咆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三大妈在地上扫棒子面,刚才阎埠贵着急忙活跑进来,地上的棒子面被踩了一脚,可惜了,好好洗一洗不能浪费喽。
三大妈喊阎解娣去洗面,她看到被窝里的痛哭流涕的阎解放,看着阎埠贵青筋暴起的脑门,用手胡噜着阎埠贵的胸口,“他爸别着急,慢慢说,别把自己气倒了,到时候去医院花钱。”
阎埠贵闭上眼长出几口气,正想问怎么回事,外面一个大妈的声音骂道:“流氓进屋了,滚出来。”
随后一群大妈叫骂,这四九城大妈嘴皮子太猛了,常威觉得随便来两个大妈就能把他骂出四九城,什么话都敢冒啊,逮着下三路输出,妥妥的祖安培训班出来的精英。
刚才看院里抓流氓的队伍有点沉闷,常威变声冒充大妈喊的,主要起到点明文章主题的涵义,有着积极的四九城精神文明建设的作用,表达了作者看热闹的的思乡之情。
三大妈推开门一脸怒气道:“捣什么乱?什么流氓?我家解成遇到打劫的,今儿这事我要报警。”
一听到报警,其他大妈有点偃旗息鼓的意思,常威一看这哪成啊,加把火。
贾张氏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在中院隔门传出来,“遇到打劫,就能光腚满大街跑,臭不要脸。”
听到贾张氏的声音,三大妈一激动大骂:“贾张氏,有你什么事?你跟这起哄拱火的,看好你家狐狸精。”
贾张氏拿针线假装纳鞋底呢,怎么突然听到自己的声音骂人,随后三大妈就开始骂她,把鞋底扔到凳子上,站起来拧着一身肥肉走过来。
“杨瑞华,你好么殃骂我干啥?我招你惹你了,我拱什么火?你骂谁家狐狸精?你家不要脸的儿子光腚跑大街丢人,我家可没人那么不要脸,我家小当都知道穿尿戒子呢,不像有的人家还称自己读书人,家里人喜欢光腚逛大街,搁在咱四九城可是头一份。”
这话算到头了,杨瑞华怒火攻心冲上去跟贾张氏撕打在一起,常威赶紧闪开,躲到角落又喊了一声:“进屋抓流氓,看看到底是不是阎解成。”
其他大妈早就蓄势待发要冲屋里,三大妈刚才出来一耽搁,开始犹豫。谁不知道刚才的就是阎解成,但是谁都烦阎埠贵,借着老师的名义到处打秋风,还喜欢管闲事,谁家买点东西就说你家收入多少,怎么买的起这些?跟以前东厂太监似的时刻监视你。
“抓流氓。”又一声充满中气的女高音召唤,带头拿破鞋的大妈高举手里破鞋冲了进去,十几个大妈跟着往里冲,其他看热闹的也跟着朝阎埠贵家挤。
常威跳着脚提鞋,群众战争的汪洋大海太厉害了,刚才这么一波冲锋,常威被踩掉了鞋帮,地上还有好几只鞋。提上鞋只能站前院看热闹,八卦这事女的比男的表现勇猛。
院子怎么又挤满了人?刚才不是冲进去一波,后来的有认识常威的,直接问道:“哎,常威怎么回事啊?”
常威摇摇头道:“不道啊,我在院里训狗呢,胡同里就喊抓流氓,我出来一看有个男的光腚跑回来了。”
“不对啊,都认出阎解成,怎么还喊流氓。”这人长了点脑子,但是脑仁的褶皱少了点。
常威一拍大腿遗憾道:“嗨,这人直接把脸捂上了,那谁能认出是不是阎解成?你说大老远跑过来一个光腚的人,你会先看脸?”
“这不跑阎埠贵家了吗?怎么还不能确定是阎解成?”脑仁褶皱少有点不依不饶。
一旁的大黄牙听不下去了,“哎哎哎,跑进阎埠贵家就是阎解成?小偷进你家就成你家人了?慌不择路、无路可逃钻到阎埠贵家了,怎么确定那人就是阎解成?”
这反问句真好,大黄牙还朝常威递了眼色,哎哟,真特么的小瞧这胡同里的人,都认出阎解成,也知道常威跟阎埠贵家不对付,这是当常威面卖好。
必须一把瓜子递过去,大黄牙把上衣兜一拉,等常威倒进去后拍了拍,抓了一小捏嗑起来,“你说这光腚流氓要真是阎解成,阎埠贵会不会气死喽?”
又拉着常威,“往后稍稍,这两人怎么滚这边来了。”
三大妈和贾张氏打得满地打滚,前院都不够她俩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