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澈看着她，眼神清澈而疑惑。他还以为芝芝想要自己手里的面包呢。
“你自己吃吧，我也有。”应知还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食物。
等他们吃得差不多了，姜若月才拄着拐姗姗来迟。她每迈出一小步，都需要重新调整一下拐杖的位置，再加上还有几级台阶要下，她的动作就愈发显得迟缓艰难。
大家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集中到她身上，从头到脚细细打量起来。
“你确定你这样能走到坡上？”应知还十分怀疑地问道。
周澄也跟着说：“你的小拐杖能撑着你走多远？”
“它一能当拐杖，二能当武器，这还不够吗？”姜若月问。
周澈摇摇头，说：“不好说，外面那些人已经开始冲锋了，我可不确定你靠这个东西能否杀出重围。”
“轮椅更不方便啊！”姜若月说道。
“轮椅也能当交通工具和武器啊。”应知还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姜若月：？
“怎么，连椅子带我一起甩出去吗？什么伽刚特尔？”姜若月说道。
“说实话，小姜，你还是用轮椅了，我们可以轮着推你。”周澄建议道。
周澈点点头，说：“保证你的车轱辘冒烟。”
于是姜若月被大家劝着哄着逼着换了轮椅。一行人往她的轮椅下方扔了食物和水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路上有人与他们同行，显然都是一起去看日出的。周澈怕抢不到好的位置，二话不说接过应知还手中的轮椅，推着就往前开路。
他一边推一边喊：“不好意思，借过一下，我这有个残疾人。”
搞得姜若月紧紧抓住扶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身后紧随的应知还和周澄对视一眼，决定装作不认识他。两个人掩着面一路跟在后面跑。
终于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抢占到一个好位置。几个人坐在地上大喘着气。
应知还看向也在喘气的姜若月，伸手戳她的脸，问：“你喘什么气啊？你都没下来跑。”
只见姜若月扭过头来，一脸苍白的模样，她指着周澈说：“你都不知道刚刚他跑的什么样。我不抓住轮椅扶手，我就飞出去了。”
“这不是，得快点嘛。”周澈一边喘气一边回答。
饶是周澄这样常年保持优雅的人，也不顾形象地瘫坐在地上。她快速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早上四点半不到。一般夏季的日出是五点半左右，那还要再等一个小时。
她环顾四周，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她将目光转向海面。
凌晨的海面如同一个沉睡的巨人，宁静而神秘。在微亮的天空下，海面呈现出一种深色调，如墨一般漆黑，却又在远处与天际相接的地方泛出一丝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