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沈芙顿了顿,飞快看了魏清颂一眼。
九年前的唐予慕,不告而别,销声匿迹,这样的情形,和某人还真是相似。她和唐予慕素不相识,但她最好的朋友,曾有着相似的境遇,所以,她大抵能理解唐予慕的苦衷,忍不住对其产生同情。
幸运的是,魏清颂还能再次回到棠州,回到在乎她牵挂她的人身边,但唐予慕呢,九年了,她再也没有出现过,也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是否还活在仇恨中。
魏清颂拿着咬了半根的香蕉,怔怔出神,半晌没有说话。
唐予慕,她对这个名字深感陌生,一无所知。
但她有种强烈的直觉,这个九年前就失去音讯的、身世凄惨的可怜女人,和九年后发生的种种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很容易就联想到了慕安心理资讯中心。
之前她暗中调查过这个机构,明面上,敖子安只是三位创始人的其中之一,但另外两个创始人常年不在棠州,机构名字里只有他一人有存在感,所有事务也全都是他在打理,那两人大概率只是出资挂名。
如果说慕安的安,是敖子安的安,那这个慕字,会不会是唐予慕的慕呢?
毕竟,资料显示,敖子安也毕业于棠州大学心理学院,按时间推算,他比唐予慕小上一届。
倘若这个猜测能得到证实,那之前没能解开的许多疑惑,就都能说得通了。
文诚分明没有焦虑症的症状,却在服用劳拉西泮,而他的药,大概率来自慕安心理机构。
结果显而易见,文煜死了,文成华深受打击,元气大伤,在家休养至今,继海集团只剩下文烨这个逍遥惯了的纨绔子弟扛起重任。
如果这是一场报复,那唐予慕的目的,在文诚杀害文煜后,就已经达到了。
可为什么,慕安还会和别的案子扯上关系?
她看过alice用特殊手段得到的患者名单,其中有几个名字再熟悉不过,李云东、殷海兰、葛泰宁、赵彦宇……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许缘,他们都曾到慕安做过心理咨询,又都卷入案件之中。
这其中一定有关联,可是,该如何证实呢?
无凭无据,敖子安完全可以狡辩说这些都是巧合,尽管这样的巧合多得令人头皮发麻,但按照疑罪从无的原则,的确没办法说明他有问题。
必须得找到更有利的证据才行,也许,她得找机会和这些人再见上一面。
沈芙忽然又想到什么,从小皮包里拿出手机:“我这里还有唐予慕大学学生会时期的照片,和文烨收藏的那张高中证件照相比,变化还挺大的,我发给你。”
“好啊。”魏清颂这才回过神,眉眼微微一弯,“还得是咱沈大小姐的人脉好使,回回提供的都是关键信息。”
“那是。”沈芙骄矜地挑眉,指尖飞快在屏幕上点动。
魏清颂拿过手机,将图片放大。
和她上次在文烨钱包里见过的那张寸照相比,照片的主人公变化的确很大。
倒不是说外貌,而是那种,成熟、自信、沉稳的气质,这种气质,让魏清颂莫名感到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