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西京王城的宫门之外,一众武将在朴良柔的带领下,亦步亦趋地迈向了宫门口。他们一个个皆身着戎装,一阵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宫门的守卫将军见状,非但没有命令守城士兵上前阻拦,反而是大开宫门,跪在一旁,迎接朴良柔等人的到来,很明显此人已经倒戈相向,站在了武将一侧。
此时,右执政申质正在高丽王寝宫,时刻关注着王伷的情况。突然间,寝宫外的一阵嘈杂之声,吸引了申质与众人的注意力。
“你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何事?”
待这名内侍连滚带爬地返回殿中后,申质才发觉外面的情形似乎不太对劲。
“右执政,众将杀进来了!”
“什么?”申质随即在原地愣了一下,武将居然在这个紧要关头反了!
顿时,殿内瞬间慌作一团,武将竟然眼看高丽王晕厥不醒,全反了。
众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如何活下来。自古以来,武将谋反都是尸横遍野的局面,他们可不想成为刀下亡魂,一个个急匆匆地跪倒在地,想趁着武将杀来之前举手投降,想让武将看着他们不曾反抗的份上,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申质心里恨极了,他恨自己后知后觉,也恨高丽王竟在此时昏迷不醒,害得文臣根本没有时间安排应对之策,也害得他陷入此等九死一生的境地。
没一会,殿外的杀声逐渐停了下来,朴良柔走在队伍第一个,浑身浴血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此刻,朴良柔正紧紧地盯着右执政申质,仿佛申质只要开口对他们说出一句斥责之言,他就会示意其他人上前砍下申质的人头。
“将军,大王还未醒,如有用得着我申质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朴良柔没料到,他还未开口“招降”申质,此人就已经看清了眼前的局势,向他投诚,高丽文人的脊梁果然没有几个是直的。
“好!右执政如此痛快,我就直言了。眼下,大王已晕厥数日,国不可一日无君,我等武将请立大王幼子王诵为高丽王,不知您意下如何?”
申质心中一紧,看来朴良柔这厮是打算独掌高丽实权。谁人不知,高丽王的幼子还是个不满两岁的稚子,立他为下一任高丽王,那岂不是相当于将国家大权亲手交到武将的手里。
如今这个情形,申质很清楚,只要从他的嘴里吐出一个“不”字,自己的命今天就会交代在这儿。而后,朴良柔大可提拔愿意投靠他的文臣,将其放在执政的位置之上,再行废立之事。
申质对高丽王的忠贞程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他心想与其让别人白捡这份了“拥立之功”,不如他自己上,况且朴良柔选择的也不是别人,而是王伷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