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都因为各种原因:或是在蓄积实力,或是在调动兵马粮草,或是在瓦解对手阵营,而没有真正打起仗来,以致形成了如今这种独特的暴风雨前的宁静局面。
曹芳自送别王凌父子以后,便是继续如火如荼的一边招募本地人组建新军,勤加训练,一边颇为焦躁的等待其他各州的消息。
直到到达许都的第十日,曹芳才终于等来了先前所派使者带来的第二轮消息(首轮消息是豫扬归顺)。
随即召见主要文武大臣前来宫中,商讨接下来应对新形势的对策。
曹芳首先说明情况:
“方才使者奏报,冀州刺史裴徽,愿听从许都诏命,但荆州刺史王昶,却是假意敷衍,甚至态度冷淡,据使者所说,司马昭已亲自去了荆州,想必王昶那混账,便是因此铁了心要与朕做对了。”
“还有司州,司马老贼已经任命孙礼为司隶校尉,并在河南郡集结兵马粮草,随时有进犯颍川郡与河内郡的意图,此外,青州、幽州、并州、雍州、凉州因为路途遥远,道路波折,暂无使者带回消息。”
虽然形势相当严峻,但他还是尽量保持住了态度和语气上的平静。
但不待他说完,殿中众人已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气愤填膺。
如今非常之时,曹芳只当重新创业,并未过多在意形式礼节,因而众人在他面前都非常放松自在。
领军将军毌丘俭想到王昶本是人才,却做出大逆不道之举,不禁极为痛心,垂首惋惜道:
“王昶的父亲王泽曾为前汉代郡太守,伯父王柔曾任护匈奴中郎将、雁门太守,这混账家族世代出任显职,自己也是年少成名,自文帝开始,便历受几代天子重点培养,直至被授武观亭侯、征南将军、荆州都督,却竟如此不重名节,甘心从逆,真是不得不令人怜之,又不得不让人恨之!”
尚书仆射陈泰,迅速猜透了里面的关节:
“玄伯记得,先帝当年下诏求贤,要卿校以上,各举一人,当时,司马老贼保举的便是他,王昶因此得以出任兖州刺史,后来,老贼做了五年的荆州都督,又将王昶调来身边担任参军,因此,老贼与王昶可谓主臣关系,此外,王昶亲属皆在洛阳安置,想必那司马昭去了荆州之后,便是以这些缘故逼迫了他。”
“王昶这贼匹夫,安敢如此?真是辱没我王氏名姓,逮着机会,王某必亲斩此贼之首献于阙下。”
前锋将军王颀早已是火冒三丈,恶狠狠的说着。
讨贼将军文钦的脸上,亦是火花四溅:
“更可恶的,还要数司马昭和孙礼,这两个狗贼,当初竟敢拦截陛下,对陛下无礼,如今竟然又蹦出来丢人现眼,真是万死不足以赎其罪,现在孙礼这狗贼,又狗占人位,真是气煞我也!。”
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拱手请命:
“请陛下许我领一军即刻征讨洛阳,除掉老贼父子、孙礼、还有王昶这帮狗贼,如何?”
史招、李绩等也是纷纷激昂请战。
形势严峻而不同以往,曹芳有自己的成熟稳健步骤,于是不得不暂时拒绝他们。
而就在众人言语将要沸腾之际,曹芳又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哼,还有更过分的,你们还不知,方才使者说,司马老贼已经废了朕的帝位,要拥立曹髦做皇帝了,风传曹髦已经进了河南郡,估计一两日内便可到达洛阳,到时咱卫国,可要出现所谓一国两君,分出东西两魏了,真是好笑。”
调侃完,想起日后由北魏分裂而出的真正的东西两魏,不禁感到甚是可笑,可叹,可恨。
此话一出,殿中立刻炸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