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既然何家有金银珠宝,她花喜鹊是不是该捞点好处才对,哪怕是九牛一毛,弄一条金麒麟尾巴也能日后打个金戒指。
既然如此,何不去何家敲打一番,这不叫敲诈勒索,这叫为堵住聪明人的嘴买单。
花喜鹊想到此,不用现找机会,随便一个理由就去了何家。
且说何家,盖房子经历了楠木箱子事件,遭调查,被掘地三尺,总算有惊无险把房子盖了起来。
房子盖好了,这几个月,牤子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生产队抗旱保苗和治理蝗灾的劳动中。
牤子急社员所急,想社员所想,不管自己是不是生产队副队长,他都主动献计献策,身体力行想在前头,干在前头。
幸福屯生产队比起其他生产队来,抗旱保苗驱蝗虫的效果不错,人民公社指派各大队和各生产队前来取经。
牤子不为名不为利,只为生产队和父老乡亲着想,这时候都是退避三舍。
父老乡亲们心里都有数,有心抬举牤子,却被王奎队长告诫,抬举他是害他,社员们心里的为牤子愤愤不平。
牤子无所谓,现在他盖好了大房子,每天晚上接小梅回家,尽管夏季拍天时间长了,小梅自己回家不害怕,牤子也乐此不疲。
牤子和小梅背地里卿卿我我,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遐想。几乎幸福屯里所有的社员群众都希望牤子和小梅将来能成为最幸福的一对。
可是,突然之间,却发生了这样的事,二赖子拿走的金麒麟竟然暴露了,派出所公安和生产大队民兵正在调查金麒麟的来源,牤子一家人听说后,诚惶诚恐,惴惴不安。
大憨和托娅已经搬到新房子住了,关上门,牤子向家人面授机宜,他告诉家人,一旦二赖子实话实说,所有家人要一口咬定说箱子里的东西是祖宗当年藏起来准备支援革命的,现在如果祖国建设需要,随时都可以捐给国家。
对于两只百宝匣,只要不被挖出来,无论如何也要挺住不能实话实说。
牤子家里,父亲的方枕里藏有当年捐给组织支援抗战的一张收据,记载着捐出金条两根计二十两,大洋二百两。
这东西可以用来说明何家当年变卖家产,除了支付牤子大伯的毒资赌债和支援革命抗战,就只剩下楠木箱子里这些东西了。
何家本来是准备上缴国家的,因为忌惮被划成地主富农,所以才没敢轻举妄动。这样说,即便有错,也不至于造成严重后果。
牤子家所有人都纷纷记下,牤子告诉托娅,如果有什么后果,让她一口咬定这事她没参与,什么都不知道。
傍晚,花喜鹊来了,大倔子和牤子娘李桂香在家,李桂香把花喜鹊迎进院子。
“大憨和托娅把家搬回来,我始终没倒出工夫来看看,这天闷得难受,我闲着没事,过来瞧瞧。”
花喜鹊先是夸奖一番房子,又关心托娅是否怀孕,忽然又为百秋的死难过起来。
“百秋没跟二赖子过上几天好日子,你说二赖子这小子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这又不知道在哪儿弄出一个金麒麟来,这要是说不清楚,还不得蹲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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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上泡都是自己走的,别人能有啥办法。”李桂香心不在焉地搭着话茬。
“那是,不过听说,金子是从他家房梁上掉下来的,说是祖传的,这怎么可能呢,他家祖宗三代穷得叮当响,要说你们家,我还有点相信,毕竟还在地下挖出个木箱子,大哥大嫂,这没有外人,我也是好意,你们说能不能那天晚上,二赖子偷着把你家木箱子撬开了,我记得当时他要打开木箱,大哥没让他打开,如果他没捞到点好处,你说他后来怎么那么消停?”
“你可不要乱猜,这可不是小事,那木箱子里的东西大伙都看到了,就有几样镇宅的东西,没啥值钱的,我家也被挖地三尺,怎么可能有金子?”
“没有当然好,我这不是怕你们跟着受连累吗,想到了,就给你们提个醒,我没别的意思,唉,如果不是你家的东西,二赖子说不定是从哪个歪门邪道上弄来的金子,这下可要惨了。”
花喜鹊分明已经看出了大倔子和李桂香的紧张,她见好就收,准备离开。
“大妹子,我知道你是好心,咱们一个屯住着,你出去可不能当别人乱讲。”
“怎么会呢,我是啥人,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吗?放心吧,老嫂子,没事,没事。”
花喜鹊撂下话走了,大倔子和李桂香心有余悸。
没多大工夫,屯子里就传出来,在二赖子家的老鼠洞里又搜查到一只金麒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