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见林回无恙,也是心中大定。看着师兄眼中的疑惑之色,刚方才的情形与他讲述了一遍,只是隐藏了烟桃对自己的敬畏之感。
林回沉吟片刻,上官云所言一年,应是为了等师父出关,而定下的缓兵之计。反正在此期间,孟元星在画中,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便表示同意。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望了望窗外的方向,开口问道:“那朱聪怎么办?”
烟桃讶异道:“这事儿和他有什么关系。”
上官云抹了抹额头,心说这就是舔狗的下场,解释道:“我们此行,就是朱聪求援而来,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林回点了点头:“我们就这样走了,岂不是有始无终。哪怕是编一个说辞,也总归要给他一个说法。”
上官云思量片刻,便已经有了主意,与二人商量一番,均无异议,依言而行。
烟桃身形一转,化作小巧的卷轴,没于上官云的袖袍之中。而姐姐化作的画卷,此时却无变化之能,林回将其卷起,揣于怀中。
上官云和林回二人打开房门,携手而出,迎面向着等候在此地的朱聪走去。
朱聪早已心急如焚,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来转去,突然听到门开的声音,赶快迎了上去。
他见刚才不见的林回,此时又出现在了眼前,不禁生出许多希望,连忙问道:“道长,可是有了解法?我那孟兄和姐妹二人,去往何处了?”
上官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倒是反过来询问道:“我有句话就直说了,敢问朱兄,此间事了之后,欲去往何方啊?”
朱聪怔怔出神,嘴中喃喃道:“此间事了,也就是说,我再也见不到烟桃姑娘了?”
上官云摆了摆手,笑到:“我不是这个意思,朱兄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我也不为难你,此事倒也简单,一是继续考取功名,留在此地或去往何方都无所谓,银钱之事不用担心。”
“至于第二嘛,便是回我那望虚观中,做个杂役,也好过在滚滚红尘中,奔劳一生。”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嘛,人生一梦,尽是不少荒唐之事,又何必执着呢。”
朱聪长吁短叹,似乎还有一些不甘,试探着问道:“敢问道长,还有第三个选项吗?”
上官云呵呵一笑,马上回道:“朱兄,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人生的变数之多,每个人的劫难各不相同,便是大罗金仙恐怕也算不明白。”
“莫说三个,就是三千个选项,也是人走出来的。”
看朱聪还是面露不解之色,上官云从袖中随手摸出一枚铜钱,示意他正反两面,开口说道:“我的意思是,如果只让你从这两个选项中来挑选,你会选择一还是二。”
朱聪哂然一笑,面露为难之色,着实难以选择,颓然的说到:“孟兄没了,于我少了一个知己,烟桃姑娘没了,于我少了一个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