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笑着对乔纳斯道:“别听他胡说,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阿伦先生。我请他用马车送我们回去。他这人爱开玩笑,但我敢保证,你们会有共同语言的。”
阿伦高大健壮,站在在他身边有强烈压迫感。
乔纳斯想说,“我自己走。”话还未出口,弗兰克医生带头向门外,“我们上车。”
乔纳斯只好跟着弗兰克医生,阿伦则跟在他身后。被夹在中间的乔纳斯觉得后背刺痛,身后的阿伦幽幽绿瞳始终不离自己身体。门外,一辆略小的两轮封闭厢式马车由一匹高大健壮的马拉着,显得不协调。
弗兰克先生拉开车门,很有绅士风度的颔首,说道“请吧。”乔纳斯登上马车,弗兰克医生紧随其后,坐到对面的座椅上。
阿伦关上车门,跳上车夫位置,亲自驾车。弗兰克拉开车前的透气窗,对阿伦说道:“不着急,慢慢走,我们不赶时间。”
阿伦会意的笑了,问道:“我们去哪里?”,在得到乔纳斯的回答沃尔夫矿区西大街45号--也就是表姐的家后,马车出发了。
车厢外悬挂的银铃叮当作响,车内座椅包裹着棕色的皮革,座椅两侧是银质扶手,脚下是厚厚的方格地毯。车精致典雅,与外貌粗犷的阿伦气质大相径庭。
弗兰克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银盒递过来,说道:“这个是晚上的药,睡前服下,记住在服药之前不要打开盒子,它可以让你一觉睡到天亮。”
“为什么不能打开盒子?”
“因为,他的药会害羞,见光死,哈哈。”驾车的阿伦哈哈大笑,“弗兰克,你的药用的什么配方,女人的裙子?”
“这是你的配方。”
阿伦回头望向车窗内,“哦,是嘛,那用在这小家伙身上正合适。”
弗兰克问,“阿伦,最近怎么样?听说你夜晚已经不再去山区了?”
阿伦没有马上回答,从口袋里摸出烟斗,装了一斗烟丝,掏出火柴点燃。仰头喷出出一团灰白烟雾,沉声回答,“是的,好久了,我不确定我还能否继续做这件事。”
“发生了什么?”
“两个月前,我追踪一只被我击伤的狼,一头母狼,从午夜一直追到黎明。我判断那不是一只普通的狼,因为它逃跑路线怪异,时隐时现,一会钻进森林,一会绕到山路上,我很生气,它居然故意挑衅我。”
“天快亮时,我追上它,它已经很虚弱了。但它没有逃跑,而是坐在山路中间,眼神里满是不屑。我举枪准备结果它,身后草丛里传出声响。我怕夹击,就退到旁边一棵树后观察。”
“草丛里躲着三只没断奶的幼狼,声音是它们发出的,确定没有危险,我上前查看,草里还有一只刚捕获的小野猪。”
阿伦使劲吸了两口烟,缓缓吐出,接着说:“我忽然明白母狼为什么会有如此怪异的逃跑路线。它被我击伤,自觉时间不多,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进入森林伏击了在林中休息的野猪,为幼小的孩子准备最后一餐食物。”
“你知道孤狼从不招惹野猪群,那无疑是去送死。它冒险完成最后一次猎杀,已经没有力气逃跑了。把孩子和食物藏好,又引着我向前走了一段路。最终它觉得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就主动停留在我的射程之内,用自己得死换回幼狼活命得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