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我为什么能肯定他不道歉么,因为他从小接受的认知和教育里就没有做错了应该道歉这种常识。”
冰锥有些碍事,她取出一根扔到窗外。
“他是血统最为尊贵的正统王族,是未来的国王。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至高无上的真理,卑贱的臣民应该跪下来,以能够亲吻到他的鞋子为荣。”
女人懒散地背着台词,背到最后自己先笑了。
“这些屁话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唐眠并没有听到这些话,否则也不会停下来做生意。
“你当然不会听到,因为以前每听到他说一次,我就把他全身的骨头都打碎一遍。打了大概五六次,他就不敢说了。”
况且唐眠和莱斯特交易的位置,刚好是在女人的门口。
“他的认知已经定型了,改不了了。若不是有禁令在,怕是连他的墓碑都会被碎成泥浆了吧。”
理论上来说,禁令是不允许伤人的。
“你可以叫我雨燕,我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雨燕将杯子里的冰水喝完,歪头看着唐眠。
“能动了吗?”
唐眠摇摇头,她用火蝴蝶打碎三个防护盾的代价,便是双腿僵硬。
“你还没有伤到他的皮肉,不会立刻出现石化现象,再过一会儿就好了。”
雨燕安慰道。
“我打碎他的骨头后,直接砍掉了正在石化的手臂,用了很多治愈药水才慢慢恢复过来。”
唐眠神色微动,深知这需要多大的毅力。
其实她想到的应对方法也是如此。
石化的过程并非在瞬间完成,一般会从手或者脚先开始。只要赶在石化前,把那部分的手脚砍掉,应该就能避开被全身石化的可能性。
唐眠还没尝试过,所以只是一个推测。
现在有个现成的案例。
“你说我杀他太亏,你又为何要打他?”
唐眠眯起眼睛,对雨燕的话产生了怀疑。
“你跟这个叫莱斯特的人是什么关系?”
“关系?哈哈,估计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他立刻去死的人了。”
雨燕冲着唐眠晃晃杯子,又得到满满一杯清水。
“身为王室的近卫,我看着这家伙从哇哇大哭的婴孩,长成一个天天只会闯祸的混球。”
雨燕懒散得就像一只提不起劲的豹子,唐眠却觉得她并不好惹。
并非来自外挂的提醒,而是本能的潜意识。
“他把掺着蛤蟆的粥喂给他的亲妹妹,导致小公主上吐下泻,险些没了性命。”
“他把怀有身孕的王妃推下楼梯,导致王妃流产,再也不能生育。”
“他偷偷溜进舞会,丢出十几个满是马蜂的蜂巢。”
“他把大臣的儿子按进水里,还命令对方不许挣扎和反抗。”
雨燕看了看唐眠的头发,露出讽刺的笑。
“我记得莱斯特八岁,还是九岁的时候,在茶话会上把一个贵族小姐的棕色头发点燃了,那位小姐本应该是国王陛下的第三十二个妃子,因为失去了头发,最终被她的妹妹抢走了侧妃之位。”
唐眠突然觉得国王有这么个祸害儿子似乎还挺正常的。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烧头发么,因为他认为棕色头发是低贱的平民和奴隶才会有的发色,血统高贵之人的头发应该是金色的。”
“哈哈哈,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认为吗,因为王太后,就是他的祖母天天对他说,只有金色头发的女人才配当他的王后。哈哈,笑死我了。”
唐眠的腿脚终于能动了,天色也完全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