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肯定不是李文忠将军呢?”佟一凡问道。
杨达把酒端到嘴边,神经质地说:“该不是鸿门宴吧!”
佟卫士说道:“管他是红门宴还是黑门宴,先吃了再说,再说我们又不是给不起饭钱。”
楼下一会端来热菜:红烧狮子头,红油鸡块,芙蓉鱼片,明月红松鸡,上了一大桌,三人尽情吃了个酒足饭饱。
三人准备离开酒楼,杨达叫来酒保汇帐,跑堂的说道:“三位爷侭管走,这些己有人汇帐了。”
杨达满怀狐疑地问道:“老兄,请问是些什么人汇的账?”
堂倌回荅道:“是几个年轻爷们,他们还吩咐,大人用完膳后,你们直接去运河边三号码头上去,那里有一艘快船直达杭州,在等你们。三匹马你们也别管了,自有驿站的人来收拾。”
佟卫士听了,得意地说:“怎么样?我说是李将军安排的嘛。怎么样?走,拿好东西,快到三号码头上去,免得人家久等。”
三人背着挂包来到三号码头,果见运河边有一只去杭州的快船。这时,从船上下来一个面目干净、手脚利索的年轻人,头戴新蓝布头巾,椿衣椿裤青色履。他对杨达说道:“杨钦差大人,快上船吧!这是李文忠大人专程来迎接你的快船,快上吧!天黑以前赶到总兵府,李总兵今晩专程为你接风。”
佟卫士看了夏卫士一眼,得意地说:“怎么样?我没猜错吧?”
杨达见了也不便说什么,就对二卫士说道:“那就上船吧!”
三人来到快船上,放下包袱,快船就出发了。船上共有四个舱,两个卫士住一个舱,杨达住一个舱。杨达走进自己的船舱,只见桌边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这人约有二十来岁,舱里光线较暗,杨达从外面走进来,眼晴还有些不习惯舱里的环境,只听这个年轻人主动招呼杨达道:“杨大人,杨钦差,别来无恙?”
杨达睁大双眼,望着桌边的年轻人,觉得有几分面熟,听声音也耳熟,他惊呆了,两眼专注地瞧着对方,倒抽了一口凉气,好一阵说不岀话来。这时,对方说道:“杨大人,怎么啦,不认识了?不就多了头上一个方巾,身上多了一件男装而已,不至于就认不到人了!”
这时,对方除下方头巾,一头黑黝黝的青丝像瀑布一样垂下来直披在背上,杨达失声地叫道:“天哪!你是熊掌,你怎么跟来了?……”
对方不满地问道:“什么熊掌?谁是熊掌?”
“……!”杨达半张着嘴,无言以对。
刚才招呼杨达上船的人也走进舱来,除去头上的方巾,杨达一下认出来,这是公主身边的宫女石榴。
桌边的人把满头青丝拢到脑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手巾,把满头青丝扎成一个马尾巴,悬于脑后,露出如玫瑰花似的脸,这时杨达才看清楚,今天公主身穿淡蓝色的男装,下着米黄裤,脚蹬浅紫色云履。凭心而论,云霞公主实在是一个可人的玫瑰。这时,只听公主说道:“杨钦差。”
杨达囬荅道:“下官在。”
公主继续说道:“你真不够意思,居然不辞而别,连夜逃出京城。要不是我消息灵通,真呌你跑了。这么好一趟差亊,逛苏杭怎么不给本公主说一声,怎么你一个人就走了。”
杨达听了,心里嘀咕道:“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通知你?我躲避还来不及呢,我巴不得这辈子永不见你,你却像苍蝇一样跟着我,呌人讨厌透了。但他嘴里却敷衍地说道:“公主,由于军情紧急,下官有王命在身,不敢有丝毫懈怠。所以,只有星夜岀城。公主,这次杨达肩上王命非同寻常,臣的性命也经常处于危险之中,下官连自已都保护不了,更无法保护公主你了,下官这次任务凶险,是去前方打仗,公主还是请囬吧,免得遭遇不测,下官怎能担戴得起?”
公主听了哑然失笑道:“杨达,杨钦差,你太可笑了,你一个白面书生,身无缚鸡之力,你连自已都保护不了,你还想充大丈夫来保我?真是笑话。本公主何时求你保护了?你还是自已保护好自已吧!哎,你要搞清楚,你之所以能坐在这只快船上,是你在沾我的光,不是我巧安排,恐怕你今晩还在沾驾桥过夜哩!在南京你比我们早出城四个时辰,我们却比你早六个时辰到沾驾桥,现在谁在照顾谁不是很清楚了吗?你要不服气随时可以下船,但到杭州不能落在我们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