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侧过头瞄了一眼,姿容看起来不过豆蔻之年的冬儿双颊微微泛红,十指交缠在腹前,看起来很是紧张。
“送我那去吧。”
无精打采的摆了摆手,他转身离去。
待到江年走后,丫鬟冬儿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伸手拍拍自己的脸颊,嘴里嘟囔道:“海棠冬儿啊海棠冬儿,你怎么又胡思乱想!”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的嘛,哎呀!”
海棠冬儿话音落下,已是满脸娇羞,她双手捧着自己红扑扑的小脸,心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嘴里哼起小曲,踮起脚尖蹦蹦跳跳的往房间里去给江年端安神茶了。
此时,沐春楼三层会客厅内。
落地灯架上的紫铜香炉雾丝袅袅,北边四扇珠窗大开,东西两面的墙上各挂着一幅山水画,一张厚重的花梨木长桌摆在正中,两旁是四张同木材质的扶手大椅,靠近入口处的桌边还摆放着一个雕花如意方几,其上空无一物。
有两名男子正靠方几对坐,朗声笑谈。
不多时,入口处的红木屏风后响起脚步,其中一名男子立刻满脸喜悦的站起身上前迎接。
“苏姑娘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我和小王爷可就打算去花园里找你了。”
说话的是个头带碧珠冠的公子哥,红绿衣裳,腰间围着一条镶嵌许多玉石的缎带,看起来价值颇为不菲。
苏清辞朝他点点头,然后面无表情的上前在此人坐过的椅子旁边的椅子落座。
头戴碧珠冠的公子哥见状眉梢一喜,脚步紧跟苏清辞想去他原本的位置坐下,却被同苏清辞一起过来的女子伸手阻拦。
他不禁皱起眉头问道:“月姑娘这是何意?”
“杜公子,奴家平常午时歇息坐在这里习惯了,这个位置您不如就让给奴家可好?”身穿紫色旗袍的女子身段婀娜,一声娇笑尽显妩媚,话音落下时未等那姓杜的公子应声,便自顾自的朝着与苏清辞邻座的椅子上坐了去。
“那当然。”杜公子后声响起,脸上强挤出一抹难看笑容。
待到杜公子在对面落座,苏清辞这才开口朝与她对角那人问道:“不知小王爷来此,是所为何事?”
头戴紫金冠,一身玄衣的小王爷温仁,单手把玩着桌上一盏瓷杯,朗声笑道:“苏姑娘,明日郡主组织临湖画舫出游,登中心岛赏花,您可有空陪温某同去?”
苏清辞微微蹙起眉头,给出回应:“楼内事务繁忙,我身为掌柜的,实在是抽不开身。”
苏清辞话音落下,一旁身穿紫色旗袍的沐春楼唯一堂倌月玲珑便掩嘴娇笑道:“小王爷若是想找人作陪,不如考虑考虑奴家,奴家对于皇室,可一直都是心愿神往。不过您先前与我说有有关乎沐春楼存亡的大事要与我们家掌柜的商量,难不成就是此事?若是如此的话,奴家可是要赶人的哦!”
温仁重重放下瓷杯,瞥了眼月玲珑,嘴角上扬道:“月小姐若是愿意在下亦无不可,只不过到时与你共赴花前月下,不知道要伤到临江城内多少个男人的心?”
月玲珑媚眼如丝,双手捂住心口故作可怜道:“小王爷愿为我们家掌柜的负整个天下读书人,却害怕为奴家负这一个小小的临江城,奴家的心里真的是好冷!”
这个天生的狐狸精!
温仁轻咬牙齿,只觉得浑身燥热,他不愿再与月玲珑纠缠,转而面对苏清辞正色道:“苏姑娘,家父让我代他向你身后的陈府新任府主问声好。”
“我会转达。”
苏清辞点点头,面色凝重,“不知你与月姐姐所说的,关乎沐春楼生死存亡的大事,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