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王虎手中攥着几枚符箓,从竹屋出来,恰好看见李易走来,掂了掂手中的锁环刀,引起哗啦啦一阵刺耳响声。
“这几天都跑哪去了?屋子里一直不见人?”
嘴角翘起,鼻孔朝天。
他丝毫没有为自己的放肆举动解释的意思,反而居高临下地望着李易。
全天下都欠他钱似的。
见他那副无赖的神色,李易双眼微微一眯。
听他这话,这段时间没少来竹屋敲门,如今这是门也不敲,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
他手中的符箓,正是李易放在床头的聚灵符。
见状,李易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屋内的情况。
只见竹屋被人翻了个底朝天,衣物丢的到处都是,床上的被褥也被掀在地上,正中符桌也被劈了个四分五裂。
墙皮都遭刮下来一层
就差没把屋子也一把火烧了。
嗬!
在老子家掘地三尺,你搁这割蜂蜜呢?
你tm属狗的啊?
“这都能忍,以后屎也能吃!”
李易气笑了,胸中愤慨也顿时化作了杀意,轻抚了抚怀中一沓金锋符。
嘴角挑起一抹戏谑,道:
“王老哥,你可在我屋头搜出十枚灵石了?”
王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自然也没发现隐现的杀意,一脸失望地摇了摇头,道:
“这根本不够啊!”
“就你屋里这些垃圾,顶多值个一枚灵石。”
说着,他举起手中锁环刀,直指向李易胸口,刀锋闪烁着凛凛寒光,轻蔑地说道:
“若是今天掏不出十枚灵石,你就可以滚了!”
“是么?”
李易眼皮微抬,装出一抹畏惧的神色,慌张无措地把手伸入怀中,像是在掏灵石。
看见他的举动,王虎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眼中顿时浮现一抹期待之色。
作为猛虎堂的门人,是猛虎堂给他打通关系,让他从一介没有任何背景的散修,成为一名登仙镇在册的税吏。
不过,这不是没有代价的。
他每个月要向猛虎堂上交一百枚灵石,否则猛虎堂就会把他替换下来。
好不容易混了个编制,眼见着日后步步高升,王虎又怎可能愿意被人挤下去?
可税吏的月俸才十枚灵石,正常的税收又根本不可能落到税吏口袋里。
板凳还没坐热,就要遭踹了……
好在是,前任税吏教了他一套发财的法子。
税么,早收晚收反正都得收。
先收个十年八年的,下面的人也敢怒不敢言。
若是敢反抗的,戴上个抗拒执法的帽子,一刀砍死在屋子里头,还能混个执法业绩。
修仙界向来弱肉强食,反正也不会有人闲的给死人伸张正义,死了也就死了,登仙镇最不缺的就是散修韭菜。
割了一圈,他又发现不对劲了。
前任走的时候,怎么把这地都薅秃了一层啊?
外围一圈的税,早都收到五十年后了,那些个散修确实是一滴也没了。
他只能把目光,投向了更外围的散修。
听闻这个李易是制符的,虽说一看就是个半吊子,毕竟谁家正儿八经符箓师,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偏僻地方?
但他既然有钱制符,应当还能压榨出点油水。
眼下,当他看见李易伸手掏钱的样子,更坐实了心中的猜想,脸上笑意越发灿烂。
没曾想。
“笑你妈呢?”
李易冷笑一声,猛地从怀中掏出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