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心中涌现一股后怕。
情知自己是睡不着了,看着另一侧已经躺下,打算继续做梦的少年,无奈的撇撇嘴。
她们两人已经回到车间好些时候了,也不知道外面情况如何。
“虞督子,你这么早就睡了吗?你这个年纪,你怎么睡得着的?”
“你不怕这鬼泣了?”她不依不饶的询问。
“是,这鬼泣的浓雾,认识到了就没有什么事。就是这外面的大雨难办,但李小姐,这事儿我们这种小督子怎么操心的来,还是先洗洗睡吧。
或者你饿了的话,我这儿有点食气散,拿起吃吧。”
明明没得洗澡来着,连吃饭都只能吃些仅填肚子的食气散。
食气散是一种炼药的副产品,也有专门生产的。
说是散,其实是团状的,也偶尔有饼状的,看各自的做工。
看上去倒有点像手工捏的压缩饼干。
浅白色的外壳里面包裹的是不知各种成分的杂粮,一般是各种麦粉,油脂和一些炼药的残渣,味道只能说一般。
但胜在方便,而且管饱,适合辟谷服用。
李有荷并不是很想睡也不饿,她扒拉着所剩无几的窗户:
“你刚刚是不是说。”
李有荷沉吟了一下,眼眸看向窗外,外面雨丝如柱,没有停歇的迹象。
“怎么,我说了什么吗?若有不慎得罪之处,还请多多担待。”虞尚翻了个身,双手安到胸前,仰躺着做了个揖。
“没有,您可是刚刚救了我们一车人的大恩人。”李有荷侧过身子,抿了一下香唇,看了虞尚一眼,通红的烛火映的侧脸仿若微醺。
“哈哈哈,别这么说,救不救的了要看宣同,宣接引了。”虞尚从床上坐了起来,想听听这位李姑娘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总不能是害怕的睡不着吧,“你想问什么?”
“我问你几个问题可以不。”
“问。”
“哈喽,沃德。”李姑娘扒拉窗户的手紧了紧。
说出来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呢。
“哈喽沃德,啥呀?”虞尚表现的很是奇怪,这姑娘对鬼泣这种常识似乎不知道,却在说一些什么有的没的。
“那我再最后问你一个。”李有荷显得有点儿失望,但好像还想最后努力一番。
“奇变偶不变。”小姑娘扒拉窗户的手已经完全握紧了隐有青筋浮现,黑白分明的眸子凝视着,看向窗外。
“。。。。。。”
“鬼…鬼泣天亦泣?”对王之王开始了自己的尝试。
。
拱手作揖不谈。
。
虞尚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但他觉得自己至少在语调上对上了。
语调对上就是对上,确信。
尽管表面嘻嘻哈哈,但其实他内心已经波涛汹涌。
我懂,但我不想懂,至少不想你懂我懂,但你说这个我就有点懂了你想懂什么,看我懂装不懂,懂?
“对的不错,下次别对了。”李有荷觉得有点无奈,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敲击着窗户。
窗子发出了咚咚的声响,迎合着雨声。
“你怎么知道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原来问题出现在这里啊。
虞尚摸了摸脑袋,便道:“我之前在墟,就我们那块人域的时候有一个爱看杂书的老头,他有时候给我讲的,好像是叫《诗经》?怎么你也看过吗,可惜我手里没有原本。”
是的,这里有诗,且广为流传。
虞尚确信。
但他并不打算细聊了。
“嗯,没错,就是《诗》。”李有荷突然就兴致缺缺了,眼睛却滴溜一转,心中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