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今天起床早,自从唐雪早晨出门以后,她就紧紧地盯着大门,生怕错过一点声响。
她牢牢地记着,今天爸爸要来接她。
等到上午都快结束了,爸爸还没来。
她有些失望,以前刚到福利院的时候,自己天天守在门口等着爸爸来接,其他小朋友都在旁边笑她。
“别等了,你爸爸不要你了。”
“不,他要我的,会来的!”她坚定地回答道。
可她一次又一次地失望,终于相信爸爸不要自己的时候,等来了小灵姐姐。小灵姐姐说的,今天爸爸一定会来接自己。
终于,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可可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站起来,期待地看着门口。
门被打开,唐雪收起钥匙侧开身子,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他双眼微红,看着站在沙发边上的女孩儿,声音略带颤抖地喊道:“可可!”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去,蹲下身来想抱抱她,可看到她流着泪水的眼睛,怎么都举不起手来。
“爸爸,你怎么这么老了!”可可稚嫩的话语让夜雨一愣,他紧紧地抱住可可,一年未见的父女两人,此刻泣不成声。
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也都不禁红了眼眶。
另一边,赫知灵带大家吃饱以后,把学生们送到了车站,还给他们买了票。临走前,她给那个小姑娘留了一个电话号码。
“如果你的家人再逼你嫁人,可以打电话给我妹妹,这是她下乡大队的电话。”
“小哥哥,你妹妹是?”小姑娘疑惑地问道。
赫知灵解释道:“我妹妹之前和你一个火车车厢。”
“原来如此,我姓米,请您帮我谢谢她。”小姑娘感激地说道。
“米姑娘,我记住了,快上车吧!”赫知灵挥手告别。
赫知灵目送火车离开,赫知灵心中充满了对这群勇敢小孩儿的敬佩,她知道,他们的未来一定会更加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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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雪和夜雨说了来龙去脉,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在台上为他仗义执言的那位小伙子,竟然就是在火车上那个说要帮他找寻失散的女儿,甚至还要救他一命的姑娘。
赫知灵到的时候,夜雨正在收拾大家给可可买的衣服,他打算带可可回老家,老家葬着他的父母,还有他的妻子,那里也是他的写作生涯开始的地方。
“赫同志,相救之恩,我感激不尽,但我现在身无长物,只能等以后再报答了。”夜雨满怀感激地说道。
赫知灵郑重回应:“是您的善良救了您,您帮助过的乡邻怕有新人带走了可可,把她送到了清玄观福利院,您帮助过的学生为您挺身而出,您在火车上劝说那个被父母换彩礼的女孩儿,感染了我,我才起了救您的想法。您不知道,我们计划解救您的时候,其实不少文人作家都敏感地察觉到了,但他们还是跟风投稿到报社,其中不少人直接在稿件中替您说话,吴副编怕引发不必要的混乱,并没有发表出去,最后他们很多人都到了现场,在下面替您助威呢!”
吴副编听到这里,走进屋里,从床底下拿出一个菜篮子,这里面竟然全是信件。
“都在这里了,夜雨同志,您看一直都有人坚定地站在这边。”
夜雨接过篮子话里有些哽咽:“我何德何能!”
一个月以后,一篇《我的致谢》刊登在渝城日报、渝都晨报上,感动了把渝城所有文人,连带着感谢了所有文人,渝城的作家们仿佛都焕发出了新的生机与活力,那段时间,他们走路时带起的灰尘都比以往更加浓厚。
夜雨告别了众人回了巴县,好好养大可可,致力于文学创作。
赫知灵也回了东方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