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肆以为这些事情自己早就忘记了。
他脑子里的记忆太多了,多到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祁肆见薄雁栖不说话,忍不住忐忑地问道。
薄雁栖抱紧祁肆,抬起手轻轻按在祁肆的后脑勺上,像哄小孩子那样,轻轻揉了两下。
“没有,我只是觉得……”
“嗯?”薄雁栖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不说了,祁肆疑惑地仰起头。
薄雁栖垂眸看着祁肆,眼神温柔又疼惜,“我只是觉得,我的小朋友怎么这么可怜啊?都快被人欺负哭了,怎么这么可怜,嗯?”
祁肆愣愣地看着薄雁栖,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怎么……”
“我怎么了?”薄雁栖挑眉。
“突然说这种话,感觉怪怪的。”祁肆皱了皱鼻子,重新把头埋入薄雁栖的胸膛,“而且,我哪里可怜了?”
“都快哭了,还不可怜吗?”薄雁栖吻了吻祁肆的头发,“小朋友难道不是在跟叔叔告状吗?”
祁肆圈在薄雁栖腰上的双手故意用力勒了勒,“你正经点!严格来说,算上我上辈子的记忆,我年纪比你大!”
薄雁栖动作一顿,问道:“你上辈子……你怎么来的这个世界?”
薄雁栖本来想问祁肆上辈子是怎么死的,但是出口的瞬间又咽了回去。
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对着祁肆这么坦然地说出“死”这个字。
“你是不是想问我上辈子怎么死的?”祁肆听懂了薄雁栖这话的意思,没有什么忌讳。
“也没什么,就是生了病,在手术台上没能醒过来。”
薄雁栖闻言,抱着祁肆的手臂再次收紧。
祁肆有些难受了,抬手在薄雁栖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
“放松一点,你勒疼我了。”
薄雁栖立刻放松手上的力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祁肆轻笑道:“知道,你要是故意的,现在已经挨揍了。”
薄雁栖闻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意,拥抱着彼此。
任谁这个时候过来看到,都会认为这是一对正在热恋期的恋人,来医院看病都忍不住躲在安全通道里偷偷亲热。
还真是一分钟都分不开。
殊不知前一秒这两人还在谈论怎样惊世骇俗的话题,气氛也远不如他们以为的那么轻松。
“你上一辈子上手术台的时候几岁?”薄雁栖问道。
祁肆挑眉,“怎么?这么在意这件事?怕我死的时候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
薄雁栖抬手在祁肆的头上就是一下。
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嗷,你干什么?”作为回敬,祁肆抬手在薄雁栖的后背上也来了一拳。
薄雁栖捏了捏祁肆的耳垂,“我好好跟你说话,你别逼我在这里收拾你啊。”
“你想怎么收拾我?”
“你不会想知道的。”
祁肆威胁道:“你敢!我告诉我哥!”
薄雁栖扬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你告状也没用,你哥在a市,现在赶过来救你也来不及。”
祁肆一怔,反应过来之后,发现薄雁栖说的好像没毛病。
现在搬救兵确实来不及,等他哥到,他骨头渣都被薄雁栖给吃完了。
“咳,我这不是看气氛严肃,跟你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嘛,你怎么还开不起玩笑呢?”祁肆拧眉看着薄雁栖,倒打一耙。
薄雁栖:“……”他真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