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他太想当然了。
“好，那你去吧。”
我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
当着众人的面，容色姝冷的白衣少年勾了勾唇角，笑容一如初见，“我走了。”
没有告别，祂只是以单独行动为借口，光明正大地在众多正道的眼皮底下，选择了叛逃修仙界。
柳惊鸿背过身去，渐渐走远了。
祂的说辞过于委婉，叫许多来来往往路过的弟子们听不出什么端倪。
只以为祂是去别处再检查一下，完全没有想到，此去，便是一别经年。
穆砚初看着祂走远，又看向了其他人，“好了，别看了，祂都走了，我们也各自去忙活吧？”
“这里虽然还有很多他宗弟子，但秘境裂缝也同样数目繁多，我先去看看周围，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大家也去做自己的事吧。”青年的眸光清亮，没有一丝阴霾地看着众人，笑道。
众人心思各异，却都没有表现出异常， 俱是答应了穆砚初的建议。
他们纷纷散开了。
燕澜的身影也渐渐远去。
千千望了望大家各自分开的背影后，沉思了会，才选择往先前柳惊鸿离开的那个方向跟了上去。
不知为何，她总有种预感，若是这次不跟上去的话，恐怕…以后也永远追不上对方了。
她还没有拜对方为师呢！可不能这么轻易放弃！
*
某处大型秘境裂缝周边。
陈长老站在一棵树下，神色微沉地望着那裂缝，“厉长老，如你所说，那些异族之人，当真会来此处？”
他们都等了一个半时辰了啊！
你怎么确定对方一定会来？
万一它们不来，他俩不就白等了吗！
厉长老半靠在树干上，眼帘微阖，“老陈，你太浮躁了。”
陈长老来回踱了两步，仍旧有些不安，他思来想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若是妖族撒谎了呢？我等若当真信了那些妖族俘虏的鬼话，冤枉了门下弟子，那该如何是好？”
厉长老抬眸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我等长者所作所为，为的是众生，不是寥寥数人。”
就算决策失误，误伤了门下弟子，又有何妨？
即便确实是他们错了，错的也不该是他们。
错，也只能对。对，还是对。
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吧！
他们修仙界，一直以来遵循的原则就是：以牺牲少数人的方式，但求众生安稳。
“老陈，你暂且再等会吧，若我所料不错，这处裂缝…”
说着，厉长老抬眸，又看向了不远处半空中的那道秘境裂缝，“这条裂缝，它的连接点，应当是距离妖界最近的一条。”
陈长老回眸看他，横眉怒目：“你当我不知道呢！当年顾峥师弟的事情…又要重演一遍不成！”
他总是这样信誓旦旦！
自顾师弟性情大变后，他们青云宗的所有长老其实也不是一点芥蒂都没有的。
可是，自古以来，修界默认的规则就是人妖殊途。
他们不敢赌那个可能性。无论何人，只要对方流着异族的血，他们索幸赶尽杀绝，还能更安心些。
更何况，根据内部消息，这次混进来的异族…可能就在这群亲传弟子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