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御医异样的脸色,陆临初立刻厉声询问:“如何?”
刘御医吓得腿软,连忙跪倒在地:“陛下,您龙体如何成为……”
光是听他的声音和形貌,对比在漓阳城时就已有了显着的变化,如今再把过脉,刘御医心中的猜想更加坚定。
陛下已是残缺之身啦。
先帝和太后一身如屡薄冰,好不容易留下这点骨血,竟落到如此下场,念着先帝和太后的恩情,刘御医为此感到无比的痛心。
瞧着他一副伤感模样,陆临初倍感窝火:“朕问你可查出了什么?”
“陛下冲任二脉虚损,冲脉、任脉功能不盛,导致气虚血亏。”
刘御医将话力图说得委婉:“陛下宗筋已不成熟,伤及冲脉,血液无法复冲,脉象十分紊乱。”
陆临初眼眸一沉:“说明白些?”
刘御医将头紧紧贴在地面:“陛下龙根已断,往后怕是不能再恩泽赐福,绵延龙嗣。”
陆临初气急败坏的坐起身来:“你再说一遍。”
刘御医吓得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陛下,臣无能。”
陆临初瞪着眼大喊道:“来人。”
陆辉立即带着几名羽林卫跨步进来。
“将这无能的庸医拖出去斩了。”
陆临初气得大吼一声,陆辉忙让人将刘御医拖了下去。
想着刘御医的话,陆临初心痛如刀绞,不甘心的对陆辉吩咐道:“去,多派些人手,给朕寻遍大宁的各个角落也要寻到薛神医。”
“是。”
陆辉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吓得连忙离去。
陆临初在殿中失魂落魄了一会儿,想到皇后,心里突然钻心的疼痛,不自觉的就往着她的宫里行去。
傅归云正要就寝,便听闻皇帝杀了刘御医,她这心里别提有多窝火。
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刘御医为陆家鞠躬尽瘁数十载,当初若不是刘御医告密,他陆临初怕是都无福来到这个世界,这人好端端的和一个御医较劲什么。
她无比气恼之时,陆临初忽然来到了寝宫。
看着他脸色很差,傅归云只得放缓了声调,随口埋怨了句:“陛下就算有什么怨气,也不该拿刘御医置气,他好歹是陆家的老人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若是不喜,放他告老还乡即可,万不该……”
她话未说完,陆临初一把将她搂住,随后将她抱了起来,走到床榻边,温声细语的说道:“归云,你我好不容易才团聚,你何必因为一个御医同我使气。”
从未见过他像今日这般焦躁,傅归云大抵猜到了缘由,只怕他是秘密宣刘御医过去替他查看隐疾,无果后才命人杀了刘御医。
眼眸轻闪着,望着压到身上来的那道身影,傅归云一动不动,比起以往他想亲近自己时还要淡定。
陆临初看得有些来气:“在你心里是否从未想过朕?”
“陛下没来由说这些没道理的话做什么?”
避开他质问的眼神,傅归云淡淡道:“臣妾和陛下成婚数年,便是没有恩义,也有夫妻情义,自然会一直相敬如宾,一起为这个家考虑,这难道不是陛下的初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