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是韩念母亲,傅归云连忙吩咐车夫将马车停了下来。
隔着车帘,韩母认出了世子爷,手里提着沉甸甸的包裹踩在雪地里便往这边赶。
“廷旭,快去帮帮老人家。”,陆临初急着吩咐了声。
廷旭领着小厮过去将人接了过来,韩母先是恭敬的向夫妇二人福身:“民妇见过世子,世子妃。”
“这么严寒的天气,老人家若是有事,通禀了门房司阍,该到府内相候才是,可别在外冻坏了身子。”
傅归云关切了句,忙对程奎示意:“快扶着老人家上马车,有事入府再说。”
“不了,不了。”
韩母看着夫妇二人一身锦衣华服,再看看自己一身布衣,来前虽是好好整理了一番,可在雪地里扛着包裹行了太久,早已脏兮兮的。
“小女得世子、世子妃降恩,接到王府里来,給世子妃添了不少麻烦,民妇这心里愧疚得很。”
韩母脸色讪讪,看了眼廷旭和小厮们手里提着的包裹。
“世子、世子妃对我们母女的恩情,民妇无以为报,前阵子备了些腌制的年货,本想着等天气好些了送来府上,可瞧着这天怕是短时间内难以放晴,草民便想着早些送来给世子妃尝尝鲜。”
她在这个时候赶来王府,傅归云猜到定不是只为感谢那般简单,许是惦记着韩念的亲事。
毕竟姑娘及了笄,多等一年,做长辈的心也要跟着急上一年。
“小奎子,外面雪大,你扶着老人家先上马车。”
冲着韩母微微一笑,傅归云亲自靠前将车帘掀开相候。
韩母吓得诚惶诚恐,赶忙摆手推让:“既然东西已经送到,民妇就不进去了,可不能弄脏了世子妃的马车和衣裳。”
“不打紧。”
陆临初也无嫌弃之意,看着老人家穿得甚是单薄,自己下去将人搀扶了上来。
“世子妃向来平易近人,怎会在意这些。”
陆临初将人搀扶到马车里坐下,好生安抚:“你丈夫和儿子都是为朝廷尽忠,为守护大康的江山壮烈牺牲的,我们夫妇照拂念念些不是应该的嘛,老人家不必如此客气。”
韩母甚是拘谨的靠在车臂上,谦逊无比道:“为国尽忠,是亡夫和犬子的本分,民妇岂敢以此邀功。”
她这性子倒和韩念相距甚大,言行举止都显得谨小慎微。
傅归云便说道:“老人家往后来府上只需通传一声便好,在外冻坏了身子岂不让念念挂心。”
“民妇来时听闻世子、世子妃出门了,想着在外等等,世子、世子妃就该回来了。”
冷不防坐到二人身边,韩母心里仍是不安得很:“念念给世子、世子妃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民妇不能再叨扰王府。”
“那能有多大点事。”
陆临初知她此来定是为了念念的亲事,也趁机说道:“老人家来得正好,我和世子妃为念念议了门亲事,我还想着寻个时机同老人家说说的。”
韩母脸上立时挂满笑意:“世子、世子妃看中的定然是人中龙凤,民妇在此谢过世子、世子妃大恩。”
静默着,她却忽的皱起了眉头:“也不知是哪家的郎君,民妇就怕人家看不上念念。”
“这您倒是大可放心。”
陆临初便将挑中的人与她说了一遍。
“尤溪公子?”
韩母激动得热泪盈眶的:“那可是咱们漓阳城不可多得的俊才,他果真愿意娶念念这丫头?”
自己那丫头自小被她父亲、兄长骄纵惯了,竟能被陆家的公子哥看上,这实在叫人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