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实是叫陆临初脸上无比难堪。
他目光阴鸷的瞥了眼殿下长兄,心里气恼,可却是无法反驳他。
陆临风仍在自顾自说道:“若是叫这楚家父女如了意,那才是天大的笑话,往后可是要整个大康朝的官家女子都跟着效仿,只为一己之私就可以不顾廉耻,不顾礼仪规矩?”
徐槿舟听得无奈,只得继续面向傅归云,示意道:“世子妃,这事您看?”
“徐长史,你又何必为难世子妃?”
陆临风脸色愈发阴沉:“难不成觉得世子妃宽厚仁慈,就成了你威逼她的筹码?”
徐槿舟吓得面色铁青,连忙跪地祈罪:“微臣不敢,微臣只不过是不愿看到世子、世子妃因此生了嫌隙。”
这时,陆琛、叶知澜都赶了过来。
瞧着殿内的情形,陆琛自没什么好脸色。
“徐长史对世子还真是无微不至。”
陆琛满面愠色的瞪了眼正起身作礼的陆临初,厉声道:“他老子半截身子快入土的人了,也未曾立过什么次妃,封过什么夫人,难道做儿子的竟觉得比他老子劳苦功高,刚刚成亲数月就想后宫佳丽三千?”
陆临初和徐槿舟听得皆是一阵胆寒,徐槿舟吓得赶紧低头:“微臣不敢。”
叶知澜早瞧出这徐槿舟不安什么好心,从那杜九娘,到云苓,再到牡香斋那一屋子狐狸精,哪个没有徐槿舟从中挑唆的身影,如今又整出什么世子次妃,简直就是想将自己儿子往死里祸害。
“徐长史,你的手未免伸得也太长了些。”
叶知澜皮笑肉不笑的睨他一眼:“身为府官之首,朝廷特派长史,你该清楚自己的职责,执一府政令,监一方藩王,若是藩王德行有失,你本该辅佐规劝,如今怎能为了谄媚邀宠反而去坏了祖制,为王府招惹事端。”
“微臣知罪。”
徐槿舟不敢再谏,连忙求饶:“微臣愿领责罚。”
“岂敢。”
叶知澜嗤笑一声:“我漓阳王府忠君体国,对陛下遣来的上差自然也会礼敬有加,可若徐长史心存不轨,意欲挑拨君臣关系,坏我王府名节,那也休怪本妃无情,只能除奸吝以护君臣之谊了。”
“是。”
徐槿舟顿时变得温顺:“微臣谨记王妃教诲。”
傅归云已然看出了事情的不简单,那楚怀夕若不妥善安置,只怕还会招来更大的祸端。
既然这些想要接近世子的女人个个自诩毫无所图,她今日倒要看看楚家这位姑娘可也有云苓那等心志,可受得了屈辱。
“世子同情楚家小姐的遭遇,想要提携她本是无可厚非,可毕竟身为人臣,也不能乱了礼法。”
望着陆临初,傅归云侃侃言道:“正好妾身今日过来是有喜讯要告知世子和父王、母妃,芳姨娘刚有了身孕,世子身边总得有人伺候,妾身拟了几个人选,妾身跟前的彩蝶温顺可人,莞娘又是世子所喜的,也是个极懂得分寸的,不如就同那位楚姑娘一并抬了姨娘吧。”
柔柔的笑了笑,她接着道:“妾身想,楚县尉甘愿将其女不声不响就送来府上,想来也不在意那些虚名,只为一心服侍世子,世子觉得可好?”
陆临初听完,脸色当即就沉了下去。
抬姨娘,这不等同于将怀夕卖到了王府?
她好歹是官家之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