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之朝她温温一笑,环顾了眼四周,见小厮们都离得甚远,这才继续言道:“先前三嫂所托之事我已办妥,若是......”
他知此行万分凶险,并不能确保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若是三嫂急着相见,到了漓阳城可询问小奎子,他自会领你前往。”
话落,朝她拱手作了作礼,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望着那道颀长的背影渐渐走远,消失在夜色中,傅归云逐渐陷入了沉思。
从对付云苓再到今日这事,她总感觉此人与自己太过心意相通,不知是巧合,还是自己想多了。
而且他与婆母之间微妙的关系也叫人难以琢磨。
只是这个节骨眼上哪有心思去计较这些,早些脱离险境才是头等大事。
回到客房里,短暂的歇息了几个时辰,趁着天未亮,便起身梳妆完毕,随着婆母和世子爷改道禹城继续前行。
而陆临之所带领的人马却是等到天大亮后才出驿馆,之后堂而皇之的登上了漓江客船。
看似浩浩荡荡的船队,舱内既无王府家眷,也无钱财,有的只是全副武装的甲士和备战所用的弓弩火油桶。
船队在江上安稳的行了一日有余,眼看着就要过了东邑王的地界,沉寂的夜色里忽然响起了阵阵喊杀声。
“世子妃所料果然不错,江上真有伏兵。”,军士们激动的喊道。
想到她总是那般温柔无比的模样,陆临之也忍不住恬淡的笑了笑。
极目远眺,瞧着四下里火光漫天,心知来的人马并不少。
好在大家早有防备,他立刻吩咐道:“抛锚停船,全力抵挡来犯匪寇,切不可叫匪寇靠近船队。”
将士们不解:“长史大人,纵然匪寇来势凶猛,可并不知我们早有防备,我们只需全力冲杀出去,趁着夜色迎风而下必能顺利闯出围困。”
“对呀,长史大人,此时停船岂不是要将大家陷入重重围困之中。”
“何必多言,我漓阳王府的将士岂有狼狈逃窜的道理。”
陆临之清楚东邑王此次是为了刺杀王妃和世子,以此挑起皇帝和陆家的矛盾,三嫂将精锐都遣来了水路上,自己若带着将士们直接拼杀出去,那东邑王反应过来必会派人继续追杀王府家眷。
他得尽力在江上为王妃和三哥争取至少一日的时间,不能叫他们母子,更不能叫三嫂有任何闪失。
“将士们,王爷带着陆家军在南境屡战屡胜,我等岂能因小小南归之旅挫了陆家军锐气,今日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让来犯者知我陆家军的勇猛。”
话落,义无反顾的拔出蹭亮的佩剑,大声喊道:“随我前往甲板上御敌。”
“末将领命。”
在他的带领下,军士们同仇敌忾,毫无退缩之意,纷纷跟着去往各处从容迎敌。
陆临之镇定指挥着,遇前方袭来的敌军则以快船装上油桶用火攻拦截,侧面与后方袭来的敌军便以弓弩相抗。
一时间,漓江上火光漫天,密密麻麻的箭雨在夜空中如繁星坠落,直奔敌船。
敌军哪知漓阳王府的船队早有防备,两千精锐硬生生被船上三百弓弩手挡住了去路,鏖战一夜也没能靠近船队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