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好的情况就是，他能把汪泉俘获。
宗师强者的直觉是十分敏锐的，尤其是在这种心思繁多的时候。
在姜无渊再次斩出手中之剑的刹那，汪泉若有所感的猛然转头，正对上一道漆黑的带着面具的身影。
见人察觉，姜无渊面具后的眉头向上微微一挑。
继而脚下一踏，瞬间闪到汪泉背后。
汪泉的身体附近全是他向外扩散溢出的冰之法则的力量。
那是一股能穿透作战服的寒冷。
姜无渊抬剑的速度因为气血凝滞而变得缓慢，但还是咬牙迎着汪泉骤然甩出的攻击一剑刺出！
斩心之剑——人间！
面对宗师巅峰强者，这一击所带来的影响就小了许多。
但，也足够让汪泉失神片刻。
与此同时，被汪泉凝聚而成的巨大冰枪划破长空。
姜无渊站的太近，又强行施招，以至于躲闪不及被那剔透的冰枪蹭到了右肩。
刹那间，鲜血喷洒。
姜无渊强忍着剧痛，趁着汪泉失神的功夫，剑意呼啸，一击震向汪泉的经脉。
然而汪泉的体内遍布着冰之法则的能量，他的剑意很快就被那些法则撕碎吞噬。
少年眼神一厉，不顾伤口处残余的法则能量渗透进入身体，吞星在他手中骤然爆发出灿烂耀眼的金光。
剑意和空间已经同时萦绕在少年身侧，对主人温顺，却又互不相容。
此时姜无渊的想法就是——既然一种意境不能破开法则。
那，两种一起呢？
于是，两种强大的意境在他的控制下渐渐汇聚于吞星之中。
它们被生拉硬拽的凑在一起，即便是同时存在一处，却好像中间隔着一条泾渭分明的线。
眼看斩心之剑对于汪泉的影响在逐渐降低，姜无渊也顾不得许多了。
浑厚的气血顺着掌心相接之处流入吞星之中，强行把互不相容的两种意境狠狠摁在一起。
轰——
一道类似于爆炸的声音骤然响起。
好在吞星质量很好，抗住了融合爆炸的冲击。
然而姜无渊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虽然剑意和空间意境都是他的，但融合时产生的能量波动可不属于他，自然也就能对他造成伤害。
只见少年喷出一口血，感觉自己右肩上的伤势更重了些。
不仅是疼，还带着深入骨髓的冷。
但姜无渊无暇顾及，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手里的吞星上。
渐渐的，他好似从两种意境的碰撞里明白了什么。
姜无渊探出自己的神魂，融进了嗡嗡作响的吞星之中。
用神魂找到一个临界于两种意境之间的契合点，不算太难，所以姜无渊很快就成功了。
霎时间，狂风骤起。
体内的气血被这强行融合在一起的意境搞得几近枯竭。
但少年的眼底却闪过一丝兴奋和激动。
因为，他成功了。
虽然融合的并不完美，但他有信心，凭借这一击——
破开汪泉体内附着于经脉上的‘乌龟壳’！
刹那间，灿金中夹杂着丝缕白色的剑光，如破晓的晨辉，狠狠落在汪泉身上。
对于一个失去战意举不起法杖的修者来说，他就算体内拥有再强悍的能量都无济于事。
——因为他已经失去了锋利的獠牙和爪子。
原本立于高空的两道身影交叠一瞬，继而其中一道身影似炮弹一般被从空中击落，狠狠摔在一片废墟上。
汪泉此时哪里还看得出身为一个城主原本矜贵沉稳的样子。
他如同一个死狗一样躺在破碎的土地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
体内经脉寸断，修为尽失。
剧烈的疼痛唤醒了他因为斩心之剑而短暂失去的神志。
只是可惜，拥有清醒的神志才是更加痛苦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