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北有一次近距离观赏雪山,是和秦雨浓一起去丽江,两个人住在丽江金茂璞修雪山酒店……或者那时候还是叫金茂君悦酒店。
酒店就在玉龙雪山附近,当时第一天入住时,大雨淋漓,啥也没看见,好不容易等到雨停,依然是云雾缭绕,基本只能看到玉龙雪山的山脚和一点山坡。
等到第三天云开雾散时,阳光把雪山照耀得金光璀璨,犹如神境,亲眼目睹的时候,刘北才明白,为什么古代先民会把这些山奉为神山。
面对皑皑雪山,那巍峨耸立的雄姿,只想顶礼膜拜……就如同此时此刻。
那么他一动也不动,眼睛也不眨,完全是可以理解的,面对神圣,大家都是这样严肃认真。
“你看什么——”竹格韵羞恼不已,连忙抬手就去挡,手里的可乐洒出来更多,落在轻薄的夏日长裙上,映衬出更多肌肤的雪色,她丢掉手中的可乐罐子,双手抱在胸前挡住,气呼呼地瞪着刘北。
都是他的错,这时候他不应该赶紧帮她挡住春光乍泄吗?怎么能够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
呆呆的,一点也不机智了……刚刚她还跨过他机智勇敢,反应迅速,应对得当的。
可乐真是个好东西……刘北心中感慨,它不但像水一样会把裙子弄湿,造成满园春光遮不住的效果,还会黏糊糊的,让人只想赶紧把衣服脱下来,去洗个澡。
“我刚才一刹那间突然失明,什么也没有看到。”刘北连忙摆了摆手,微微弯腰,双手佯装自然地挡在前边,然后转过身去走开了。
竹格韵赶紧给自己进行一番心灵引导。
刚才这种情况属于意外,一般女人在男人面前把自己淋湿,那绝对是有意为之,想要勾引别人,但竹格韵不是那样的女人,这一点想必他也是认同的。
那就好,竹格韵松了一口气,自从那天被他滋滋滋的事情发生以后,她就有点儿担心他产生误会,同时对她产生逾越的想法,自己第一时间要确定他不会误解,也是基于此种原因。
尽管有点不甘心地认定自己是吃亏了的,但是那天她也用手碰到过他的一些地方,大家就算真正扯平了吧!
竹格韵自我开导以后,脸颊上还是红扑扑的,因为感觉自己刚才想的这些东西,并不能完全平复她的心境,更别说自然地揭过刚才的事情,当成无事发生。
奇怪的是……他刚才好像也在遮遮掩掩什么,然后还弯着点腰收着腹转身走开。
竹格韵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随即她错愕地张开小嘴,三根手指轻轻地挡住嫣红湿润的唇瓣,不会吧……他只是匆匆瞟了一眼,就就……就那么激动地有了一些下流的反应吧?
真是的……他这也太不合适了,怎么能对她有这种反应?
他会不会一直记着刚刚的画面?
听说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已经会开始幻想着自己最冲动的对象,做一些自我解决问题的活动。
那他会不会想着刚刚的画面,亵渎她?
竹格韵把嘴巴前的三根手指放到了额头上,轻轻地按住,同时也挡住了脸。
她没有办法确定,她很想相信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可是又深知自己的魅力,像汪轼那样万花丛中过的老男人都会在她面前丧失理智,更何况是刘北这样的初生牛犊?他只怕更加难以控制他自己吧。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竹格韵想了想,这事儿还没有办法咨询,偏偏她也是第一次当大男孩的阿姨,并没有充足的经验去应对这种和青春期的晚辈相处时的尴尬情景。
竹格韵看着刘北走进了他的卧室,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件长衬衫。
“你干什么?”竹格韵双手回到胸前的位置继续遮遮掩掩,坐直了身体,尽量平静而若无其事地看着他。
刘北瞧着竹格韵,她的眼眸中有清亮的水色,映照着头顶的光,轻颤出迷离的光晕,脸颊红扑扑的,小嘴儿微微撅起一点点做出生气的样子,唇色嫣红湿润,两瓣分开一线露出瓷白的牙齿,美艳不可方物。
他倒也没有乱瞟,至于她还把可乐撒到了裙子上,让湿漉漉的布料陷入了双腿中,当然也不能多看的情景。
“竹姨,你去洗个澡吧,不然湿淋淋的又黏糊糊的不舒服。”刘北由衷地建议。
这就要达成竹格韵在他家第二次洗澡的成就了。
有了第二次,那第三次还远吗?
一个女人经常在他家里洗澡,意味着什么,还用说吗?这会让她逐渐不那么矜持,不那么警惕,也更容易放开内心啊。
这可不是刘北瞎编乱造,而是从心理学上分析就是如此,古往今来多少女人都是因为家里没气没水没法洗澡,不得不到邻居老王家洗澡,发生了无数传奇的、离奇的、变色的故事。
“我还没跟你算账呢。”竹格韵依然板着脸,她觉得不能就这么揭过,否则他就不会在意,觉得她并不介意被他看到不合适的地方,那么说不定下次他就故意把她弄湿之类的。
这么想着,她又偷瞄了一眼,他依然只穿着睡裤,倒没有那些下流的反应了。
这么快就消停了?
竹格韵有点不满意,他这也太不尊重她了,既然已经看到,那他就应该一直处于那种激动的情况下,久久不能自已。
现在这么快就完事,岂不是说明他对她的感觉也就一般般?
算了,算了,自己在想什么呢,他对她的感觉是难以自已还是一般般,这是自己需要在意的事情吗!
“我要罚你做十个、二十个俯卧撑。”竹格韵一时间想不到怎么跟他算账,但是他刚刚在那里摆弄姿势给了她启发,就让他努力锻炼锻炼身体吧,以后身体更强健了,摆弄的姿势也更好看了,可以去逗弄逗弄别的女孩子。
竹格韵不是女孩子,她不吃这一套,就想让他吃点苦头。
“好。”这算什么惩罚?如果这样的惩罚就可以看到刚刚那样的美色,刘北可以一直做下去。
他把衬衣交给竹格韵,竹格韵没接,示意他放到一旁,然后努了努嘴,让他拿起掉在沙发上的小礼服外套给她披上。
竹格韵这才松开遮挡在身前的双手,拉了拉外套的系带,这下好了,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也能好整以暇地看他被处罚的样子。
刘北迅捷无比地做完二十个。
“一……四五六——这么快?”竹格韵有些讶异地掩着要错愕张开的小嘴儿。
刘北这二十个俯卧撑,就像一根弹簧掉在地上蹦蹦蹦弹弹弹的就完事了。
她数都来不及数,只觉得眼花缭乱。
“竹姨心疼我,只让我做二十个,我当然要好好表现。”刘北依然双手撑着地面,扭头看向竹格韵笑嘻嘻。
他知道竹格韵心疼他,也知道竹格韵只让他做二十个却不是因为心疼他。
竹格韵注重保养和护理,但是对于运动锻炼就有些本能的抗拒,平常连女健身教练和瑜伽老师的课程都坚持不下去,而二十个俯卧撑对于竹格韵来说,那属于根本无法完成的艰苦任务。
曾经有一段时间,刘北陪着她锻炼,俯卧撑只做五个她就会放弃。
她倒是很喜欢玩一个和俯卧撑有关的小游戏。
“我心疼你!哼!”竹格韵看他没脸没皮地,气得加重处罚,“那就做五十个吧!”
五十个,你怕了吧?他刚刚那么做完二十个,绝对是强撑、逞强、透支体力!竹格韵捏了捏自己软软的小胳膊,又看了看刘北那粗壮的手臂,不禁又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五十个,哪怕是五百个都简单。”刘北想了想,缓缓做了两个俯卧撑,“要不我们做个小游戏吧,竹姨,你坐到我后背上,你看我能做几个?”
尽管还在生气,但是刘北这个建议却让竹格韵“噗哧”笑出声来,连连摆手,这不是让他做牛做马了吗?女人怎么能够去骑男人?太不合适了,又不是秦雨浓和刘北小时候玩骑马马的游戏。
“来试试吧,否则你就是根本不想惩罚我,只是心疼我。”刘北又单手做了几个俯卧撑,这对于他现在的体质来说太简单了。
他也知道竹格韵对于和关系亲密的人做这种小游戏,没有什么抗拒力,她就是喜欢这么玩。
要知道女人无论多大年纪,她的内心永远藏着一个小女孩,只是不同的女人,内心的这个小女孩各自不同。
竹格韵内心潜藏的是一个不安分的小公主,就跟秦雨浓一样样的,只是她平常外在的表现那么高贵,那么优雅,很难让人想到她的内心深处也喜欢玩闹嬉戏。
“心疼你个头!你又不是马,能驼得动吗?”竹格韵走了过来,打量着刘北的后背。
平常倒是很少注意到男人后背的肌肉,这时候看看还有些新鲜的,最好看的还是腰这一块,肩膀也很快,为什么男人胳肢窝附近的肌肉也很发达,这些肌肉有什么作用吗?竹格韵就感觉不到自己这个位置有什么肌肉,都是软软的,皮下好像就是脂肪和骨头,哪有这么多肌肉啊?
“一般都能驼得动,秦雨浓就肯定没有问题。除非你太重了。”刘北对竹格韵的性格太清楚,说完嘴角就微微翘起来,因为他知道竹格韵面对这种说辞很容易受激。
“我知道你这是激将法!”竹格韵马上就提了提裙子,伸出一只脚,用脚尖蹭了蹭刘北的腰,“我是绝对不重的,我不吃你这一套,不过我要惩罚你。”
说着,她又补充了一句,警惕:“你要是装作驼不动我的样子,那我绝对和你没完。”
竹格韵说完白了他一眼,他那么喜欢秦雨浓,还说要一生一世照顾秦雨浓,那说明在他心里秦雨浓的分量肯定比她这个邻居阿姨重啊,说不定就是会帮着秦雨浓打击一下她,嘲笑一下人到中年身姿难免丰腴的无奈和现实。
“不会的,你别磨蹭了,玩完快去洗澡,身上黏黏的也不舒服。”刘北催促着,她还在用脚尖蹭他,让刘北感觉痒痒的又有些情绪上的异样,她可能浑然未觉这对于心理成熟,在男女之事上博闻广见的刘北,其实是一种撩拨,一种挑逗。
“谁跟你玩了,我是惩罚你,你态度严肃点。”竹格韵教训道,然后提了提裙子。
是跨坐呢,还是侧坐?
跨坐好像有点不雅,侧坐又觉得更危险压力更大,毕竟不太方便支撑起自己的体重。
坐屁股上,还是坐腰上?又或者坐肩膀那块他能轻松点?
竹格韵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她跨坐在他后颈下一点的位置,双腿能够夹住他的头,倒有点像骑着他的感觉了……噗,太好笑了,不能这样,而且姿势太羞耻和暧昧。
“竹姨,你在想什么?”刘北扭头看着竹格韵笑意盈盈,眼眸流转,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真就跟秦雨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