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褪去兔身之时,光滑白皙的肌肤闪瞎了蒲牢的眼,他当时就懵了,想这蒲牢可是个老实龙,又是君子风范,哪里见得这些,当下囧得赶紧转过去,嘴里念叨着非礼勿视!
可瑶竹却不愿意了,非说蒲牢看到她的身体,要么决一死战,要么娶她为妻!
这蒲牢没法,转身就跑,那兔子精就在后面追,所以,这些年,两人一个追一个跑,让虚无名笑了他们好久,只是今儿才知道原委,那更是乐得直不起腰来。
“我六哥本就是正人君子,这瑶竹若不是看上你了,怎么可能追了你那么多年,”狴犴也凑过来加入了话题:“说真的,这麻辣兔子,除了性格烈些,其实还是不错的,模样也俊俏,跟哥哥倒也配…”
“对对对。哈哈兄,要不你考虑考虑?你要是真不好意思,我可以代劳给你说个媒去。”
“你们——”蒲牢这会子简直后悔告诉虚无名实情,看看吧,这家伙铁定以后拿自己开玩笑。
“不过,你这么逃也不行啊,跑了那么多年,你不累?如果真对人家没意思,干嘛不直说了?”
“唉,我说了,我真没看到多少,当时天那么黑,又下着雨,可是她根本不信。你说,我总不能跟她打一架吧,毕竟是个姑娘家,但是,娶她。。。这个又太草率了。”蒲牢闷声说道。
“哦——”
“噢——”
虚无名和狴犴满脸写着,原来是这样啊,我们——信还是信呢…
“哎,你们两个。。。”蒲牢人老实,哪里说得过他们。
“大蛤蟆…你过来!”瑶竹在一边娇声喝道!
蒲牢苦着脸非常不情愿地走过去。
身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某人一串爆笑是一点没给他面子。
就这样一路闹腾,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群人是来郊游的,殊不知,人家是去打架的!
用虚无名的话说就是,人多,架好打!
昆仑山,万祖之山,龙脉之所在。
旧地重游,虚无名颇为感慨。
不行突然慢吞吞地说了一句:“我见到嘲风了。”
虚无名一愣,神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如常,笑道:“这虫子。。。还在呢。”
不行瞥了他一眼,抬头看了看那劈掉的半个山头,“那毕竟是黑龙的儿子,当年黑龙护短,纵容这嘲风害你,更使。。。。清雅姑娘与你反目成仇,”
虚无名这次没吭声,只静静地听不行回忆那段太过久远的事。
“他因爱生恨,清雅受他挑唆,用你的刀伤你,你这个傻子百口莫辩,最后。。。。”
“唉,这都多久的事了,我。。。差不多快忘了。”虚无名打断不行的絮絮叨叨,目光深邃而克制,他的脸隐在昆仑山的雾气中,叫人看不清表情,也不知是有意无意,那人露出鲜有的温柔,落下一些别样的影子来。
沉默片刻,虚无名垂下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不行柔软的白毛,笑了笑,道:“说起来,咱兄弟俩也是不打不相识,到了最后,你也被我坑了。”
不行被他顺毛顺得舒坦,闭着眼睛没接话。
这人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着:“我这辈子做了那么多错事,总该对一回了,等解决完这边的事,也快到不周山了。到时候解了你的封印,恢复了法力,也算这些年你没白吃这些苦。我也了了一个心思。”
这人突然深沉起来,总让人觉得他身上加了一层又一层的枷锁,任谁用尽心思打开,却发现里面全是灰。
这些年,不行一直陪着他,他了解他,却也不了解他,有时候觉得这人聒噪地让人头疼,更多的时候,不行觉得自己看不懂他,
只是。
这世间,这大荒,又有谁真的明白虚无名呢。
“师父!快看!!”乞浪噔噔噔地跑上来,后面跟着大美人卿城,要说这小狐狸对人家乞浪那是真的好,总说这是自己的大恩人,他得报恩,可实际上这几日相处下来,俩人极其投缘,早就成了至交好友,无话不谈。
“你咋呼啥?”虚无名被这嗓门从回忆中拉回来,有些不快。他皱了下眉头,“大惊小怪的,真够丢我的脸的。”
“嘻嘻,”乞浪根本不怕他,凑上去嬉皮笑脸地说:“师父,在您面前,我还要什么脸!”
这话说的。。。卿城都替他不好意思。
“无名兄,你这徒弟别的不行,这脸皮跟你可是一般薄厚啊。”狴犴也过来了,他哥在瑶竹身后垂头丧气地跟着,一声也不吭。
倒是人家姑娘一把拉过蒲牢,将他拽到跟前,道,“大蛤蟆,你怎么走那么慢,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姑娘欺负你了!”
“就是,蒲牢兄,你怎么能让别人误会一个姑娘家的欺负你呢,是吧。”虚无名从腰间拽出一壶酒,仰头便喝去半壶。
“师父师父师父。”乞浪看这几人没理自己,又嚷嚷道:“那是不是龙!!!”
众人抬眼望去,皆叹了口气,神态复杂地看着乞浪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异口同声道:“傻小子,那是龙鬼…”
“龙鬼??”
“啪!”乞浪头上挨了一下。
“你再大点声,最好把他引过来!”
“引过来,咱也不怕,是吧师父,”乞浪腆着脸道:“咱那么多人,还怕它不成?”
“你站那别动!”说着,两只破草鞋准确无误地飞过来,得亏卿城反应快,要不这小子又得挨两下。
其他人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这对师徒脸皮厚是祖传的,他们也乐得看俩人那么闹。
忽然——
一声怒吼——
凄风阵阵,一股钻脑子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大家闪开!这腥气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