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中对丁春秋的恨意越发浓厚,心想最近跟着江先生四处玩闹,倒是把这逆徒忘了,是时候将这仇了结了。
李青萝见无崖子沉默不语,以为自己他不喜刚刚自己抱怨之言,错开话题说道:“对了爹爹,我也有了女儿,如今已是二八年华,小翠,快去将小姐请来。”
“女儿?你有女儿了,我的孙女?”无崖子惊讶起身,来回走了两步,惊喜异常。
“我有孙女了?”
“我有孙女了!”
父亲这个存在是很矛盾的,当他听说自家白菜被外边的猪拱了,恨不得将那猪扒皮放血,但听说她俩整出个孙女后,却又觉得那猪罪不至死,只放半斤血就够了。
无崖子心情激动,等着女儿到来,唯有阿碧记得他们来曼陀山庄的初心,忙凑到无崖子身后,戳了戳他的背心,提醒道:“太师祖,别忘了那位落水的公子。”
无崖子这才想起自己那个倒霉师侄,对李青萝问道:“青萝,今天下午时,你们可曾救起过一名落水的少年?”
“爹怎么知道那人?”李青萝一愣,点头道:“本来还想将那小子充作花肥,没想到那人竟然对花艺有些研究,便饶他一命,让他在山庄内当个花匠,为我培育几株名花。”
听女儿说那混小子成了山庄内的花匠,无崖子乐不可支,笑道:“那小子身为大理世子,你竟然让他在此时当个花匠,好一出明珠蒙尘,哈哈哈!”
“什么,他是大理世子?”李青萝惊住,那岂不是说,那小子是那人的儿子?
无崖子见女儿愣住,还以为她惊讶对方的身份,不以为意,只是说起段誉,忽然想起阿碧曾说过,这山庄主人喜欢胡乱杀人,拿人当花肥的传闻。
“青萝,我听外边人传闻这曼陀山庄拿人当花肥,可有此事?”无崖子面色不虞。
“我……我早已立下规矩,擅闯山庄者死罪,外人非要闯入,女儿拿他们当花肥,有何不可?”
李青萝做惯了这事,又将附近官府打点妥当,向来没人管的了她,不以为意道。
“竟然真有此事!”无崖子忽然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来。
李青萝被吓了一跳,仍强硬争辩道:“杀了不就杀了,江湖不就是你杀我我杀你的,又有谁管过?”
“以前没人管,现在可未必!”无崖子盯着李青萝,怒道:“为父最近结识了一位神通广大的大人物,他若是知道你干的这些事,定要将你送官法办!”
李青萝轻笑一声,不屑道:“苏州这些个官吏早被女儿打点完了,没谁会与女儿为难的,更何况如今还有父亲在,谁敢拿女儿法办?”
无崖子揉着眉心,恨铁不成钢说道:“那人就是最大的官,他若是要拿你,谁也拦不住!”
“而且……”无崖子忽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人于我有莫大的恩情,我极为佩服他,若是他要拿你,为父不仅不会拦着,甚至还会帮他给你戴上镣铐。”
“啊?怎么会?”李青萝难以置信,自家父亲竟然会帮着外人来拿自己。
无崖子冷哼:“总之,从今日起,再不许随意伤人,山庄内被埋下的尸体,赶紧清理干净,若能找到他们家属的,尽力赔偿,日后多行善事,或许还能救你一命。”
李青萝虽不服气,觉得父亲或许是在夸大其词,只是当面却不敢顶撞,只得先答应下来,至于清理尸体,工程量大,清理个三年五年也是正常嘛。
无崖子交代完,不再言语,坐着闭目养神,等着自家孙女到来。
等了良久,只见一个婢女匆匆忙忙闯进来,惊慌叫道:“不好啦,小姐跟那个花匠私奔了!”
听了这话,无崖子猛地睁开眼睛,那婢女说有人看见那花匠领着小姐,趁着夜色偷偷撑着一艘小船离开山庄,不知去向。
无崖子捏着手指,嘎嘎作响,咬着牙对李青萝说道:
“不急清理,给我留个坑,我要亲手把这小子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