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愿意!」范雨柔的眼底满是坚定,「那我爸妈那边,老师你能帮我说服吗?他们不相信我的话,一直说我是生病了才错置成自己是加害人,但事实不是这样的……禾光他并没有伤害过我,他一直对我很好……」
范雨柔低下头,抹去不断滑落的泪水。
「所以你才说你是逃出来的?你爸妈不愿让你去自首吗?」
「对……老师,我该怎麽办才好?我这阵子可以先跟你住在一起吗?」
yAn日希为难地望着范雨柔,她都忘记还有范雨柔爸妈的这一关,想当初在法庭上,范雨柔的妈妈还曾搧了夏禾光一记耳光。
「雨柔,你满十八了吗?」
「下个月。」范雨柔回答完,忽然像是想起什麽而露出笑容,「老师,我只要满十八就不用经过我爸妈同意了吧?」
yAn日希吞了口口水,没有答话,因为她对於她现在脑海里浮现的想法感到荒谬──她也想囚禁范雨柔不让她逃跑。
见yAn日希没有回话,范雨柔神情焦急,「老师,那我现在到底该怎麽办?我爸妈应该已经发现我不在房里了。」
「我思考一下──」
话还来不及说完,范雨柔的手机便响起,她吓地尖叫了一声。
yAn日希还没看清楚来电显示是谁,门口的风铃声再次响彻,伴随着一对夫妇的叫喊声和店员的制止声,yAn日希才刚转头,身旁的范雨柔便被人拽走。
「老师!老师救救我!」范雨柔伸出手想抓住yAn日希,yAn日希回过神来想抓住时,范雨柔已经整个人被按入她爸爸的怀里。
周围一阵哗然,范雨柔的爸妈连忙朝四处弯身道歉,嚷着自己的nV儿忧郁症发作,众人理解地点点头,渐渐收回目光。
「yAn老师,不好意思麻烦您了。」范雨柔的妈妈扬起嘴角向yAn日希道歉,眼神里却没有任何笑意,「那我们先离开了。」
他们说完便转身离去,范雨柔低下头看不清脸庞,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着。
「范妈妈、范爸爸!等等!」yAn日希追了上去,直到走出咖啡厅的门口。
只有范雨柔的妈妈停下脚步回头,范雨柔的爸爸则快步走到他们的车旁,迅速将范雨柔塞进车内。
「怎麽了吗?yAn老师?您也看到我家nV儿发病的样子了吧?」
yAn日希望着范雨柔的妈妈犀利的眼神,yAn日希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意思。
「即便如此,还是有可信度。范妈妈,也许我们可以先坐下来好好谈谈,雨柔说的那些话──」
「yAn老师,我们家雨柔都还没从那场伤痛中走出来,您还希望我们谈什麽?」范雨柔的妈妈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忧郁症患者说的话可信吗?」
「范妈妈,我没有别的意思!您也知道这整件事都非常不合理!您nV儿也亲口向我承认这是她一手策画──」
「yAn老师!你别欺人太甚!」范雨柔的妈妈怒吼一声,yAn日希吓地顿住脚步,「我一个好好的nV儿为什麽会变这样?不就是夏禾光那个垃圾害的吗?你身为老师,现在是在帮那个垃圾辩解吗?」
范雨柔的妈妈因为激动而声泪俱下,yAn日希原先到嘴边的话此时全都吞了回去。
「对不起,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yAn老师,拜托就让这件事告一段落吧。」范雨柔的妈妈抹去眼角的泪水,yAn日希此刻才发现她深陷的黑眼圈,「很抱歉雨柔这孩子给您添麻烦了,谢谢您之前对她的教导,还请yAn老师多保重。」
范雨柔的妈妈将近九十度的鞠躬之後,转身迈步往他们的车,车门一关上,便迅速扬长而去。
yAn日希呆站在原地,直到他们的车消失在眼角,她还是动弹不得。
yAn日希花了一整个晚上查了法律资料,关於重审、关於冤案、关於自首……等等,她也想好了将近完美的说词,打算说服范雨柔的爸妈。
一想到这以为已经Si胡同的一切,忽然又再次迎来了曙光,她就激动得睡不着觉。
在全部都准备就绪之後,yAn日希却又再一次被现实打击──因为她忘了时间是不等人的。
范雨柔的家在一夜之间变成了空屋。
夏禾光的外婆在凌晨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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