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切正常,您无需担心。”
嘿,见死不救是吧,你个白切黑,萧清澜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居然睁眼说瞎话!萧凤歌想。
她想起了初到这个世界时,系统对她说过的那些话。轻点太阳穴调出系统。自从她指尖多了那个重瓣玫瑰印记,她就再也没有调出过那个有着淡漠男声的系统了。
随着她指尖轻点,脑海里电流声过后,出现了那个最初的声音。
“现在才想起我了?哼...”
真是傲娇!萧凤歌想,但她还是问出了此刻最关心的问题:
“萧清澜是不是破水了要早产了还大出血?”
“是。”
她平静下来的心又提起来了。
“我要向外面隔空喊话。”
“好。”
“萧清澜,让你的随从都离开,不准开枪,有什么要问我的,你自己一个人上车来,不准带枪!”
“我们之间有误解,如果误会解除,我不介意和你回去。”
“好了,接下来你自己决定。”
“我说完了。”
脑海里的淡漠男声回复了个“好”,将隔空喊话功能关闭了。车窗隔绝了车内外的声音。
“凤歌,你说过,要和我回家...”
这下子,她身边的楚牧辰开始慌乱了,再度死死地钳制住她,不让她动作半分,眼眶又红了。
“缓兵之计,骗人的。我肯定要回家叫医生,给你治腿啊!”
“凤歌不要骗我,也不要丢下我。”
他又像个黏人的孩子一样,抱着她开始嘟嘟囔囔,像猫儿一样蹭着她的面庞。
“不会不会。”
萧凤歌转头,看见窗外萧清澜弓着背,抚着下腹,对着身边的保镖说了什么,那些黑衣保镖就训练有素地离开了,她目光所能及的范围里都看不到人影了。
她看着萧清澜一步三喘、迈着沉重的鸭子步向她们走来了。他似是痛极,脚下一软,跪在满是沙石的乡间小路上,又重重喘息,休息片刻,便又拖着早产的身体艰难起身,向车这边走来。
说真的,前世,她从未见过她清贵端方的小叔叔这么狼狈过,可今天这么短短数小时,她见了三次。
她只觉鼻子一酸。或许,无论是前世的小叔叔,还是这里的萧清澜,从来都是将困顿窘迫的一面留给自己,将那个看起来无所不能、高傲强大的一面留给她,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为她扫除障碍,抵御灾祸,让她能从心所欲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可没有人问过他到底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他是豪门领袖,是商业精英,是长辈们眼里的年轻有为的俊俏后生,是联姻的贵女们眼中英俊多金的最佳人选,他顶着太多人的期许,从来都没有人愿意让他放下肩上的责任、歇一歇。
或许,这次婚礼,就是他一生一次的放纵。他想要昭告天下,我乱伦背德又如何?我爱她,就是无视规则无视宗法,我从心所欲!
然后,被她搅黄了。他布置的庄重的场地、邀请来的媒体朋友,她从顶楼丢下去的戒指,她在逃走前信誓旦旦的谎言,现在,都是扎在他心头的血淋淋的刺。
萧凤歌只觉的心里更酸楚了。初见时,她还以为他是对戏的npc,当与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了解、更深的羁绊后,她才发现,这个世界里都是活生生、有喜怒哀乐的人。他们值得被爱。
当然,有被爱的权利和她到底爱不爱他们,是两码事。她心想。
萧清澜终于走到了车门旁,而后萧凤歌打开了车门,就在他落座的一瞬间,一把枪指在了他的头上。
“别开枪!”
这枪从哪来的?你为什么这么快,快到我都没来得及反应?萧凤歌心中大惊。她看着怀抱里的楚牧辰,刚才的黏人娇憨之态一扫而空,那老练狠辣都让她心头一震。就算他现在衣不蔽体,重孕且香艳,可没人敢无视他身上睥睨冷傲的气场,那双翡色眸子里满是嗜血的光芒,仿若萧清澜在他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你腿上的贯通伤,是我打的。”
“像你这样的疯子,真是不可小觑。”
萧清澜优雅落座,抚着下腹,对于枪指脑门似乎毫不在意,轻浅一笑,语气如常,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死十次都不够赔我的腿!”
萧凤歌只闻萧清澜话语一出,楚牧辰眼里的杀意就更重,那语气里的愤恨和狂怒让她都心头一泠。眼看他就要扣动扳机,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持枪的手。
“别生气,别生气...动怒对胎儿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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