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在逐渐褪sE的春意中光临人间,万物盎然,日光也茂盛。
许慕白和通识课的组员们约了中午讨论小组报告,下课後便直接赶去学校中庭,他到的时候,其他人也都已经到齐了。
「抱歉,你们等很久了吗?」许慕白有些不好意思,上节课老师拖堂,他确实迟到了。
林闲打开笔电,语气温和:「没事,我们也才到没多久,学长吃饭了吗?要不要先去买个午餐,我们可以边吃边讨论。」
恰逢月末,许慕白想了下户头里的存款,决定今天先不吃午餐了。
他淡淡道:「没关系,大家准备好了就可以直接开始。」
几个人都是各自系上的高材生,就算这门课不是自己的专业领域,但事前功课也做了不少,这会儿思路清晰,G0u通起来十分顺畅,讨论的过程中基本没什麽障碍。上回在课间只简单处理了分工和报告架构,这会儿逐步商讨过後,同样也很快就敲定好发表流程和内容细项。
大家最近都忙,能cH0U出b较宽裕的时间段只剩下午休,原本还担心只有一个小时可能会来不及讨论完,岂料成果让人十分惊喜。
「啊,就喜欢跟聪明人一组,我上一堂课的组员都是什麽妖魔鬼怪啊。」结束讨论後,电机系学长不禁感叹了一声。
「我昨天那门课也要上台发表,组员甚至直接缺席,当下想杀人的心都有了。」林闲也跟着笑,接着转向一旁的nV孩子,「路遥,你有遇过什麽雷组员吗?」
「啊。」突然被cue,那个叫路遥的中文系学妹有些错愕,愣了一下才小小声道,「应该……没有?」
「你人太好,遇到了估计也没意识到。」林闲笑道,转向许慕白,「学长呢?」
许慕白看出这个学弟有意活络气氛、拉近彼此距离,於是配合地分享:「大二遇过一个快到ddl还Ga0消失的组员,後来真的来不及了,其他人就帮忙做了他负责的部分,结果报告缴完後他在群组回了一句谢谢~,然後又不见了。」
「我去,这人怎麽这麽不要脸啊,也太理所当然。」电机系学长翻了个白眼。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电机系学长和路遥等会儿都有课,於是先去教室了。许慕白下午没行程,打算回家读书,而林闲正好要出校一趟,两人便一起走出去。
「是打算买什麽吗?」一时间没人说话,许慕白随口问道。
「去买饮料,学校附近那间N昔店学长知道吗?」林闲说,「路遥喜欢那家的莓果N昔,昨天她去的时候已经卖完了,想说今天早点过去买给她。」
许慕白能感受到这两人之间似有若无的微妙,但亲耳听到还是有些微讶异:「你们两个……」
「喔,她是我nV朋友。」林闲毫不避讳,提起nV孩子的时候眼里甚至有流光辗转。
他礼尚往来:「学长有对象吗?」
许慕白微怔,第一个想到的竟是祁扬,他默了默,半晌後才轻声道:「没有。」
毕竟他跟祁扬现在什麽关系都不是。
「可惜了。」林闲笑道,「学长这麽优秀,应该很多人追吧?」
许慕白又想到了祁扬说要追他的事儿,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然後才扯了扯唇,意图敷衍过去:「现在没有想要谈恋Ai的……」
「学长。」岂料林闲直接打断,好似看穿了他,「学长现在有心仪的对象吧?」
许慕白瞳孔骤缩。
林闲把他的僵y尽收眼底,依然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能遇上喜欢的人多不容易啊,喜欢就勇敢面对,自欺欺人不会让你得到幸福的。」
校门口对面新开了一家韩式料理,现在正在做开幕活动,门前排了不少人。林闲想起许慕白曾经在韩国待过,再加上为了避免许慕白尴尬,於是主动掀过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学长,国内的韩食跟韩国的在地饮食会差很多吗?」
「口味还是有一点差别,尤其是泡菜,韩国的会更咸一些,也不会那麽辣。」方才林闲那番话还在脑中浮沉,许慕白恍神了一下才回答,「不过他们泡菜有很多种,每一家的做法和偏好也都不一样,所以口味还是因人而异。」
「原来。」林闲自然而然地把话题带到韩国上,「我想说暑假要去首尔玩,那学长有推荐的餐厅或旅游景点吗?」
许慕白分享了几个在地人的私藏景点,还有当年在韩国时他喜欢的几家店,走着走着,面临眼前的岔路,两人也到了要分开的时候。
关於韩国他们聊了很多,林闲收获颇丰,最後随口问:「学长你感觉挺喜欢那里的,为什麽没有选择在韩国完成学业呢?以你的能力要录取韩国顶大应该也不是什麽问题。」
许慕白记得他当时传给自己的那则讨论帖,大家都以为他是大一休学一年去韩国「游学」,因此林闲才会这麽问,想知道他为什麽没有用升学考的成绩申请那里的大学。
许慕白的步伐有一瞬间的停滞,不过林闲目光直视前方,并没有察觉到,许慕白松了口气。
他压下心底混乱,平静道:「在韩国主要学的心理学,後来觉得跟生涯规划有所偏差,再加上兴趣也不算太大,斟酌後决定还是回来读。」
见绿灯亮了,他同林闲道别:「我过马路了,过两天上课见。」
路边行道树的枝叶被午时风吹得沙沙作响,林闲望着对边渐渐走远的身影,疑问於夏日沛然的yAn光中缓缓生长。
许慕白说他对心理学兴趣不算大,可之前为了约时间出来讨论报告,大家在群组中都丢了自己的课表,当时他明明看到他的课表上排了好几堂心理学相关的课程。
後来电机系学长好奇问了之後,许慕白也回答自己有在双主修心理学系。
可是既然没兴趣,那为什麽回国後还要继续修习心理学呢……?
直到走过了斑马线,站在另一端路口时,许慕白提着的心才终於稍加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