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心想不论人生怎麽变化,这少爷的脾气依然这般大。
想到许慕白说出那句话後的冷淡神情,褪去了情慾的红cHa0,他又变回了那个自持正经的好学生,那个不会对他展露真心的高岭之花。
祁扬自嘲地笑了声。
方才两人很明显想到了同一件事上去。
高中的图书馆自习室、散乱的试卷讲义、成列高耸的书柜,他们仗着书架的遮挡,躲在角落的视觉Si角,有过无数次的放肆。
既然愿意同他沉沦,又为什麽不愿意接纳他呢?
祁扬不明白。
他盯着那扇SiSi阖上的门板,此时已经过了午夜,春夜的冷凉吻上肌肤,没有缠绵,只有透骨的寒。
被祁扬这麽一通折腾,许慕白心绪也有些烦乱,明明都下定决心不要与他有所往来了,刚才那又是怎麽回事?
他就不能有一次是成功抵制慾望的吗?
为什麽每次看到祁扬所有自制力都会破功?
许慕白随意抓了件衣服就进浴室洗澡了,在温凉的水花中,他看到自己腰间的刺青,两个字母规规矩矩地烙在皮r0U上,彷佛永远不会消失。
刺青或许可以跟随他一辈子,甚至陪着他葬入墓里,但人呢?
人随时都有可能跑走。
许慕白叹了口气,关掉莲蓬头,换上乾净的居家服,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五官拢在蒸腾水雾中,方才在祁扬面前的狼狈和迷乱都褪尽了,半点痕迹和印子都不留。
这不禁给人一种错觉,好像他始终都是这样乾净而正直的。
许慕白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半晌扯了扯唇,牵起的肌r0U线条冷漠而尖锐,好似对自己的嘲讽和鄙夷。
他就是个胆小鬼。
没有勇气面对内心最深处的渴求,只能披着这张假清高的皮,继续与那个人纠缠不清。
明明提醒自己不该继续,却又忍不住靠近,不肯放弃。
这麽多年来,他总是责怪祁扬的虚情假意,下意识控诉他的不及真心,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他守着最深沉的心意,压抑到极致後,展现出的全是与之相悖的漠然。
他俩半斤八两,谁也没资格埋怨谁。
洗了一回澡,心绪没有成功被水流安抚,反而更加繁芜了。
许慕白揣着满腔心事入睡,梦境混沌杂乱,醒来後却也不记得梦见了什麽,只觉得浑身都疲倦。
日光在窗台上晕出一方光圈,他眯着眼缓了一会儿神,正要下床时,手机却应声响起。
不是闹钟,可是这个时间又有谁会打给他?何况他本身的社交圈就不大。
却在看到手机萤幕上显示的「贺岚」两个字後,许慕白身子僵了一瞬,还残存的几分睡意一键清空,整个人都清醒了。
来电者是他母亲。
终於写到了文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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