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白目光落在「1889中等收入陷阱」上,脑回路自动延续出後面的大事件,经济大恐慌、石油危机、金融风暴……
平均每隔四十年会发生一次大型经济动荡,那下一个四十年呢?下一个四十年这个社会又会变成什麽模样?
随後他又想,或许他也不一定能见证下一个动荡,四十年太久了,他并不很想活得长久。
何况这个世界愈发混乱,上个世纪战争结束後维持的表面平和似乎快要绷不住了,随着经济成长,随着全球化,强国的野心逐渐露出马脚。有些国家内乱不定,有些国家想的却是怎麽利用军事和贸易把控他国,伸出援手的同时也在铺垫Y谋。
许慕白的笔尖在笔记上点了点,然後划掉。
他父亲希望他从政,成为真正的官二代,可他不仅对政治毫无兴趣,他甚至有些厌恶政治。
左派和右派的对立在无形之间加剧,资本家端坐高堂上,劳工为了谋生汲汲营营,富的更富,穷的更穷。意识形态极化的现象愈发明显,社会内里涌动的都是不可控的因子,每个阶层都有各自的苦楚,只消某一天就会触底反击。
父亲隶属的党派是典型的左派拥护者,有趣的是母亲却是个资本家,一个崇尚自由放任、弱r0U强食的商业菁英。
他的家庭彷佛是社会意识形态冲突的小小缩影,而他是介於中间的矛盾T。
许慕白打开笔记型电脑,叫出文档,准备开始撰写报告。
他突然想到老赵在课堂上说的,不能保护弱者的左派都是废物。
没有能耐让穷人温饱,只能呼喊着口号,用身分政治争取支持,制造阶级对立,讲白一点就是拖延时间转移注意力,但如果最终还是没能解决经济问题,他还是会失去人民的支持。
他的父亲一边喊着为底层人民发声的口号,一边享受着母亲商业帝国的回馈,利益环环相扣,谁也摆脱不了谁。
权力和名望这麽重要吗?许慕白不知道。
他只知道大家都想要好好活着,最後却成为了上位者追求权力所把控的棋子。
他不想要搅这场浑水,可他知道他不得不。从他出生於许家的那一刻,他就得背负着父母亲的期望,成为一名杰出的政坛新星。
他父亲希望他成绩名列前茅,他做到了;他父亲希望他参选学生会长,他也做到了;他父亲希望他高中毕业後去读政治系,可他反抗了。
那是他十八年人生来的第一次反动,轰轰烈烈,以野火烧尽之势,最终说服了他父亲让他出国专攻心理学。
可当时的他不知道,那场自以为盛大的叛逆,在父母亲眼中只是一场可笑的儿戏,他们放他出去追寻所谓的自由,是因为算准了他肯定会再回来。等到回来之後,又可以继续走上他们为他安排的道路,成为一个他们期望塑造出的优秀继承者。
他确实回来了,灰头土脸的。
在韩国待了一年多,狼狈地逃回来了。
後来的他就像一只笼中鸟,被安排回到T大,回到政治学系,困在这座繁华的城市,认命地填补父母的期望,越不出藩篱。
就像现在,他还得在凌晨两点写出一份有理有据的分析报告,以系上第一名的姿态。
没有特别影S哪个国家或党派,我的故事都是半架空的世界观,有些东西只是有感而发,看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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