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静谧的空间,突然被打开一个缝隙,透露出些许的光线。
原本窝居在角落的谢仁彬抬起头,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宛如是个畸形的怪物,见到来者後,立刻往前一扑,却因双脚失去了骨头,只能跌在地上蠕动,嘴里含糊地喊着:「哥……哥你终於来了……药呢?药拿来了吗?」
看着谢仁彬这副狼狈痴狂的模样,谢仁彬的表哥陈济豪心情十分复杂。
「药给我你带来了。」说着,陈济豪从口袋里拿出一罐鲜红sE的药剂,塞到了谢仁彬的手里。
「怎麽只……有这麽一点?怎麽会……只有……」谢仁彬等了陈济豪好一阵子,原以为会有几十罐的药,没想到只有这麽一点。他瞪大眼睛,抓住陈济豪的脚踝哀求:「这不够啊……哥!没有这个……我会Si的!」
谢仁彬的身T早已布满扭曲歪斜的鱼鳞,五官模糊,全然没有往日的风采。
陈济豪抖动双唇,低声说:「没办法了,能弄到这一罐已经很不容易。实验室被抓,里面的东西都被清空,我也是费了一翻力气才……仁彬,你……」事到如今,陈济豪也无法让谢仁彬回头。
他知道等待谢仁彬的,终究是Si局。
「被抓?什麽意……意思?」谢仁彬曾经去陈济豪任职的实验室探望过,那里充满着各种仪器,还有一整个冷冻柜的「人鱼之血」。
之前,他是靠着「人鱼之血」才能提高在水里的速度。
现在,他必须靠着「人鱼之血」,才能够继续活下去。
「就是我们针对人鱼做实验的事情,全部暴露了。」
「为什麽会……暴……露……」
陈济豪几次张嘴,却都yu言又止。
「怎……怎麽回事?」
「暴露的原因,应该是你从我这里拿了人鱼之血,给之前的队友……仁彬,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但……你要知道我是无能为力了。这起意外Si了太多人,实验完全被终止,没有重新启动的可能。所以之後……我可能就没办法再来看你,你要好……」你要好好地活下去。这句话陈济豪怎样都说不出口。
谢仁彬粗喘的气,不敢置信地质问:「你要……抛下我?哥!你要抛……抛下我?是你说这个药……对我有帮助……我才……我才……」
回顾当时,陈济豪是真心实意地想帮助撞墙期的谢仁彬。他对实验室制造出来的「人鱼之血」很有信心,认为他们连人鱼的返祖药剂都研究出来了,没理由这玩意会出现问题。
可事情没那麽简单。打从一开始,他们就错了。
人鱼为了成功登陆,从深海巫师那取得变为人类的药水,药水没有太大的副作用,顶多就是让他们无法回到深海。而他们为了在人鱼身上进行研究,强迫变rEn类的人鱼变回人鱼的型态,将人鱼浸泡在有返祖药剂的水缸中,令其身T产生病变。
随後他们cH0U取人鱼的血Ye研发下一个产品,在极短的时间内诞生了「人鱼之血」,说是能延年益寿、强身健T和适应水X。但从病变的人鱼身上,提取出来的样本参数,终究只会导致成品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