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他提了她爱喝的米酿。她眼瞧着消瘦下去,他只好换着法子寻摸任何她可能喜爱的吃食。
他入内时,照慈正斜倚在榻上,望着藻井。
听见他的动静,她略侧首,嘴角的笑意一如往昔,连神色都那么平静,甚至在看到他的时候,眼睛瞬间有了光彩,让崔慈刹那恍惚。
此时他还存有些许警惕,装着镇定地整理着她的物什,问道:“今天过得不错?”
等了片刻,没听到她的回答,这才瞧见她一直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忙前忙后。
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倒碗米酿来。
那笑容甜得仿佛能滴出蜜来,崔慈受宠若惊,手中的酒液都摇摇晃晃,险些洒出来。
看着他那急切的动作,照慈闷笑出声,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复又扯住了他的领子,将他带倒在自己身上。
撬开齿关,香甜的米酒顺着唇舌渡了过去。他上她下,费力也哺不了多少,好在他知情识趣,反应过来以后,贪婪地夺过了主动权。
这种米酿本就度数不高,酸甜味才是主导,入秋之后还加了糖渍桂花,味蕾便只能尝到叫人熏熏然的甜味。
崔慈心神荡漾,就算有心警醒自己她必有所图,可这过于甜美的吻暌违已久,他能做的唯有飘飘然地沉浸其中。
他吻得愈发投入,糖分过高的酒液混着涎水从唇角滑落,在两个人相触的肌肤间牵拉出黏连的银丝。
本没打算就此做些什么其余的事儿,但自她撇清关系,这个吻就是难得的恩赐,他像是长久饔飧不继,只好牢牢抓住这次饱餐的机会。
顺着他的颈椎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像是安抚,又像是暗示。
崔慈的亲吻从初时的激烈化为温顺,专注地照顾着她所有体验,想将这段时日来饱受她冷落的委屈和对她的担忧全都借此告知她。
照慈忽而并指捏住他的后颈,仿佛逗弄着一只猫,让他退开些许。他微微一愣,然后又追着去一下一下地啄吻着她,不带多少情欲,全然是下意识的留恋。
崔慈放松了身体,和她贴得严丝合缝,伸出手环上她的肩头。
这一遭过大的变故让他无心再去故作骄矜,想想以往偏要冷脸对她,只觉后悔。
他蹭着她的脸颊,道:“阿姐,这些日子我真害怕…你能挺过来,真好。”
衣袍下摆被撩起,堆叠在腰间,一只手沿着缝隙深入其中,上下摩挲着他的紧致的腰线。
空寂许久的躯体在被她触碰的那一刻就已经软成一滩春水,他立时便起了反应。
隔着他的里裤缓慢揉搓着那道饱满的肉缝,隔靴搔痒一般,时轻时重,摁住丝滑的布料打着圈地研磨着小豆,不多时,就能感受到指腹下的硬质。
崔慈难耐地扭动着身躯,环抱着她的双手收得更紧,亲吻舔舐着她的侧颈,一条腿跨到她的腰间用力勾住,把双腿大张成更方便她动作地程度。
偏他嘴上还说着:“你这几天都没休息好…”
照慈轻笑,当真止了动作。
潺潺春水已朝岸边涌来,在绸裤上洇出一片湿痕,她指尖轻敲那布下面的软肉,耐心等待着他的回答。
果然,过不了多久,他又自个儿追了上来。
腰腹小幅度地前后挺动着,她的双指仍旧并拢竖立在那里,他便主动去用花蒂撞击磨蹭着她的指头。
崔慈实则也是羞赧万分,觉得她如今也能算尚在病中,她或许不清醒,他却应该推开她。但实际上,这身子旷了许久,他舍不得错过这一回。
于是他暗戳戳地想,换他来动,应当也累不着她吧?
他羞得不敢抬头,只得把头埋在她的颈侧,身下动作却不见放缓,伸出一手去握住她的手指,引领着她肏弄自己。
时而让她重重掐住那已经肿大的蕊豆,时而让她连带着布料一起捅进正不住收缩的软肉里。
这副敏感又寂寞的躯体,就这样,连裤子都不用脱,就泄在了爱人的手里。
爱人,在高潮来临的时候,崔慈迷迷糊糊地想着。
多么狡猾的人,不清不楚地同他做了这事儿,又只字不提他们二人的关系。也算准了,此情此景,他并不敢贸然挑起这个话头。
可就在他沉溺于久违的餍足时,后颈忽而传来一记尖锐的刺痛,下一秒,他惊觉虽五感尚在,身体却无法动弹。
崔慈用尽全力抬眼看去,她的脸贴得极近,温热的鼻息喷撒在他的脸上,却叫他破天荒地感受到一阵恶寒。
那原本剔透的琥珀瞳此刻泛着浑浊,一览无遗的眼底里铺满了迷乱,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
衣衫被缓慢地剥去,冰冷异常的手游走在身上,惹出一片片鸡皮疙瘩。
当粗糙的麻绳用着套牲口的绳结套上他的脖颈时,她开怀笑道:“观音奴,想来想去,还是要你陪我一道走这一遭,走,这日后许许多多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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