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刘野就要往外走,尽是连一个眼神也不愿意施舍给朝闻夕了。
刘野就这么低着头被青云牵着往外走,她的手被青云紧握在掌心,这一次和以往都不同,青云宽厚的手掌并没有带给她一丝温暖,反而带着威胁的味道。
她心里惶恐啊,她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冷漠的青云,感觉现在的他就像一把没有刀鞘的利剑浑身都是尖利的、逼人的寒气。她不知道接下来会用多么恐怖的事情等着她,还记得之前自己是怎么从床上爬起来的嘛,全身酥麻的娇软,腿心之间的肿痛......想到此处,不禁闭起双眼不敢再回想。
就在即将离开酒肆跨出大门的那一刻,朝闻夕拉住了刘野的另一只手说什么也不放开。突如其来的拉力让她的身子因为惯性往前踉跄,眼看就要栽倒于地。
“冤家,小心。”
朝闻夕吓得连忙放开手作势要去扶她,却被青云眼急手快抱进怀里。
“老婆。”
青云甜甜地望着在自己怀里的女人,用指腹轻轻拂开她脸上的乱发。
太帅了!
刘野看着青云的微笑,不自觉沉迷:太帅了!她的心肝实在是太帅了。彼此对望的眼神中,仿佛开出了一朵朵醉人的桃花。
朝闻夕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势,他痴望着眼前的一对璧人,心里燃起一簇名为嫉妒的火苗。他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那么卑微,低矮到尘埃里。
那些倔强和不服输的勇气突的升腾,他张开双臂拦住他们,因为激动而尖利的嗓音中带着微不可闻的哭腔。
“不准走,刘野你不准走。我不允许,不可以。”
他抱着一丝微薄的侥幸,无比渴望地看着刘野:难道你对我没有一点点爱吗?一点点,像头发丝那么细也没关系的。
他们走了,在他近乎绝望的泪水中离开了。
朝闻夕就像被人抽去了灵魂的朽木,破烂的瘫坐在地上,在他模糊的视线中刘野的身影一点点消失。他的手掌还撑在地上,是哪里漏水了吗?为什么地上有那么多的水渍。
“老板.....您流泪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到。”
那个人精似的小二姐手里拿着个荷包,跪在地上疯狂道歉。那可是在田间舌占群农得理不饶人的老板啊,她刚强坚硬的如一块顽石,是酒肆里所有人的庇护。
他怎么会呆呆地坐在地上眼泪跟发洪水似的。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荷包。大着胆子再往前爬了几步,这个荷包是刘野临走时悄悄塞给她的。刘野现在可是她们的二老板,不对,说是幕后大老板也不为过,这事她能不办吗?
真是要命哦,你们神仙打架拉上我干什么吗?她委屈巴巴地将荷包递到朝闻夕眼前。
朝闻夕好难受哦,像是被人狠厉地掐着脖子无法喘气;像是被人摁进水里五脏六腑疼到窒息......
他麻木地看着那个被递过来的荷包,像是刺痛了双眼不敢去看。在闭眼的瞬间突然想到什么,表现的像一头在斗牛场被激怒的疯牛,猛地夺过荷包风一般跑进自己房里。
“嘭~”
巨大的关门声传来,小二姐被巨响吓得捂住耳朵,又看向很远处被震惊到呆愣的众人,指着朝闻夕的房间无声地说:我们老板真疯了吧!
朝闻夕靠着紧闭的房门,身体失力般滑落,他的手里还拿着那枚荷包神情有些癫狂。
如迷失在沙漠的旅人他的身体早已干涸,又被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在死亡和生存之间横跳。当他拼尽全力爬向自己找到的水源的时候,才发现那不过是幻想。他绝望了,认为自己将要命丧于处,在死亡来临的前一秒,他看见了绿洲,是真的绿洲,是可以救命的绿洲。
朝闻夕有些激动地打开荷包,里面只有一张皱巴巴的纸条,纸条上是刘野狗爬似的字。
“好夕夕,等我!”
朝闻夕又哭了,止不住的泪不要命地涌出来打湿了纸条。他的神情有些癫狂喉咙不停震动,嘴里发出“嗬....嗬嗬..”的怪异声响,疯狂用手去擦拭湿透的纸条,皱巴巴的纸条从文字之间破碎。
他把它们团起来往嘴里塞去,不敢咬碎拼命地吞咽,直到纸条从他口腔中消失。
他又笑了,一脸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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