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见到来人面孔,硬生生挨了这一巴掌,低着头也不吭声,刚才那股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一下子没影了。
“三哥…我的好三哥,终于找到你了!”青年泪眼婆娑,一下扑在任落萍怀里,死死抓着他的衣服。
“你松开!我说你给我松开!”任落萍手上青筋暴起,想要把抱住他的手臂给拉开。
“我不!我不!我就不!”
“我的好三哥啊!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竹心看着二人,又看了眼刚站到身边的笠画,指着那哭得昏天黑地的青年:“就这厮?纠缠你?”
“……”笠画一时间无言以对,她也不知道这青年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凌云渡见任落萍一时间抽不开身,只得自己走到二人身前,开口解释道:“那位在地上哭的是浮云六皇子任川,与其他皇子不同,他是落萍同母的亲弟弟…”
竹心闻言眼睛一眨一眨的,他没记错的话,当今三皇子与六皇子的生母在六皇子小的时候便已经离开人世了。
“六皇子小时候一直是落萍在处处照顾,所以…对落萍很是依赖…”
笠画闻言不禁无奈,这哪里是依赖啊,这是恨不得长在任落萍身上吧…
三人说话间,任落萍揪着任川的耳朵来到了三人身前。
“道歉!”任落萍一把将任川推到笠画与竹心身前,喊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哥哥姐姐都是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放过我吧!”任川像小鸡啄米一般疯狂鞠躬,嘴里念念有词。
“噗嗤…”笠画一时间没忍住,笑出了声,急忙伸手捂住小嘴。
没办法,任川这前后反差未免有些太大了,一时间任谁都接受不了。
竹心本来黑着个脸,笠画这一笑,他也不太好意思冷脸相对,只得点点头,此事就算翻篇。
“算你机灵!”任落萍一巴掌拍在任川头上,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什么人都敢惹!若是惹怒了竹心先生和笠画姑娘,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任川悻悻然点了点头,小声嘟囔道:“我也没办法啊,她和宫里那些凡夫俗子都不一样…”
“还说!还说是吧!”任落萍恨不得找根针缝上任川的嘴。
笠画有些尴尬,虽说任川是在夸她,可为什么听起来就是这么奇怪呢。
“罢了…既然都是熟人,那我们便先走一步,你们自便吧。”
竹心懒得再纠缠下去,打了声招呼拉着笠画便离开了。
“……”任落萍目送二人离开,一把拽住任川胳膊,“你给我过来!”
任川可怜巴巴地走到任落萍跟前,任落萍扫视了一圈,揪着他的耳朵就往外走:“回去再收拾你!”
“……”
其余众人无不感叹,一物降一物啊。这人嚣张了数日,总算被狠角色给拿捏住了。
“啧啧啧,我竟然觉得那青年有些可怜,还不如我活的自在。”
“你懂个屁的自在,天天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还自在。”
“要我说,那姑娘背景肯定大的很!你看她身边那男的,比贴身护卫还贴身护卫!一看瞧不惯抬腿就是一脚!”
“你看清他的动作了吗!?我只感觉唰地一下,那男的就站在台上了!”
“那可不是,这等实力,估计沙土城的两国代表也不如吧。”
“……”柳溪瀚在楼上凭栏而望,竹心刚才站立的地方,有着明显的凹痕,显然是灵气外放导致的。
“我这看台…可是硬铁打造的啊…”柳溪瀚挠了挠头,只觉得千万不能得罪了这尊真神。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谁知道他还有多大的能耐。
…
“噗嗤!嘿嘿嘿…”回去的路上,笠画每每想起台上任川的变化,笑声压都压不住。
竹心无奈的看了眼傻笑不停的笠画,无奈开口道:“别笑了,有那么好笑吗?再笑小心变成大嘴怪啊。”
“怎么可能!”笠画闻言白了竹心一眼,“这种鬼话骗骗小孩子还行,想骗我根本是不可能的。”
竹心随意说道:“怎么,你不就是小孩子吗?还真把自己当大人了?”
笠画闻言,笑容僵在脸上,嘴角慢慢收了回去。
是啊,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
其实自己也的确不小了吧?过了及笄,自己就是大姑娘了,虽然没有行笄礼就是了。
笠画的笑声猛然停歇下来,竹心反而有几分难受。
“咦?怎么突然又不笑了?真怕成大嘴怪啊?”
“我开玩笑的。”
笠画撇了撇嘴,嘟囔道:“才没被你骗到,只是突然觉得不好笑了而已。”
笠画在心里想着,能让任川变得那么乖巧,想来兄弟二人的感情应当是很好的吧?
可惜,如果笠画知晓任川此时正在任落萍房里跪地求饶,大抵又是另一种想法了…
“好了,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二人很快走到客栈,竹心拍了拍笠画的小脑袋,轻声开口。
“……”笠画快步跑上楼梯,笑容可掬地回头重重说道:“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