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孟祀礼若是任人鱼肉、缴械投降的主儿,便不会有如今的权势地位。
他冷下脸,心中飞速盘算着应对之策,他不管幕后之人究竟想做什么,既然牵扯到了他自身的安危,他便要给他使一使绊子。
一股寒风夹杂着凛冽的锐气吹过,今年冬天,怕是要分外难捱。
一旁的内侍小心翼翼地窥探着他的脸色,试探道:“孟公公,可有什么是小的能为您效劳的?”
孟祀礼摆摆手,示意他早些返回仁明殿:“贵妃娘娘那边,你得留神瞧着,有什么消息及时汇报。”
小内侍应了声,便趁着夜色的掩护,匆匆忙忙地回到了仁明殿。
……
孟祀礼一动不动地站在寒夜的冷风中,直到他的面颊被寒风吹得麻木僵硬,他才跺了跺脚,重新回到了大殿内。
他将他心腹徒弟小福子唤到跟前,吩咐道:“天冷了,给冷宫的崔才人送两筐上好的银丝炭,你亲自去办。”
小福子应了声,不放心地询问道:“师父,您这是要把宝押到崔才人身上?”
孟祀礼斜眼看着他,敲打道:“小福子,你要记住了,这宫里永远是风水轮流转,花无百日红,想靠着荣宠过一辈子,那是痴心妄心。”
小福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身按照孟祀礼的吩咐去做事了。
他入宫并不久,对宫里的派系争斗也不甚了解,但他清楚一点,师父说的,一定是对的。
小福子前脚离开,杜葑后脚就赶到了延福宫。
“孟公公,”他拱拱手以示尊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还望公公禀报陛下,微臣有要事启奏。”
孟祀礼故作惊讶地扶住他,关心道:“这是出了何事?杜太医为何如此慌张?”
“此事过于复杂,一时间难以言明,还望公公速速通传。”
孟祀礼做出一副为难的神色,犹豫道:“这几日朝事繁重,贵妃娘娘那边又久不见好转,陛下日日忧心,夜不安枕,今日难得能睡个好觉,这做奴才的,实在不忍心打搅,您看,不如等到天亮再说,可好?”
杜葑着急地跺了跺脚,解释道:“孟公公,若非事情紧急,下官又如何敢深夜叨扰,还望公公体恤。”
孟祀礼思虑再三,终是下定决心道:“也罢,老奴便为大人你担一次干系。”
“多谢孟公公,公公恩情,下官没齿难忘。”杜葑感激涕零道。
孟祀礼摆摆手,示意他不必介意,随后便撩开帘子进了寝殿。
……
昭仁帝被唤醒时,头脑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他睡前喝了安神汤,此时药效并未完全散去。
“去把窗户打开。”
“陛下,夜里寒凉,若是染上风寒,便是奴才的罪过了。”
“无妨,朕恕你无罪。”
孟祀礼只得听命地打开了窗户,寒风涌入,刺激着昭仁帝仍陷入昏睡中的神智,勉强清醒了几分。
“去唤杜葑进来吧。”
……
孟祀礼将杜葑带进寝殿后,便自觉地退了出去,并顺便带走了一应人等。
寝殿内,便只剩下了昭仁帝和杜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