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和护卫犬,千金和平民,出生在天上地下的两个人因为神奇的缘分含着双向奔赴的暗恋心意彼此靠近,两只手在即将握住的时候却生生错过,被时空和生死阻拦。
阿韧从不觉得大小姐跟自己在一起时的种种表现是在任性刁蛮,对于小姐肯依靠自己这一点,他心里其实很满足,因为她不会这样子对待别人,这就证明,她需要自己,需要这样平凡卑庸的自己。
而金枝从头到尾都没有嫌弃过少年的木讷寡言,她喜欢他的不开窍,喜欢他的行动大于言语,正因为这条狗狗很笨,所以才不会被别有用心之人拐跑。
喜欢你忠诚的守卫,哪怕你在别人眼里木讷无趣,对你的霸道是撒娇,我的任性是你的专属,夏侯家的千金小姐只有你才配拥抱和牵吻。
喜欢可以让我在你面前不用装模做样,卸下头衔上所有繁重的修饰词和前缀后缀。
喜欢你的笨拙,喜欢你在人世间蹒跚学步时,还要护着我的那副笨蛋又忠诚的样子。一次次,明知我是故意引诱,依然坚定不移地一点点扑向我……
我可爱的红毛小狗狗,我心中那朵最温暖、恒定燃烧着的赤焰,我最忠诚的士兵,我的阿韧,牵住我伸向你的手吧,下一世,不要再躲开了。用来期待你的那些间隙,我的心脏可是很累也很受折磨的,你忍心吗?虽然不管来多少次,我肯定都会率先抓住你就是了,你不要再想躲!本大小姐在此单方面约定,我们不离不弃!哪怕被隔离成灵魂和现生的状态。
不过,我的赤狗啊,你总是一副对世界无欲无求的模样,所以偶尔我也会想,你一直眷慕着的究竟是夏侯大小姐,还是独独我金枝?如果我没有夏侯这个华丽的冠冕,只是一个背景普通、相貌平凡的女孩,你是否还会坚定地奔着我而来?
金枝不知道,如果没有这个冠冕,阿韧只会更加主动地抓住她。
身份和性格差距导致这两位相爱的人在握住对方的同时也错过了对方,只有灵魂和肉|体短暂地在不同的时空交错了那么一瞬,但是又谁也看不到对方。
有的缘分或许注定不被上天祝福,但是最起码在彼此心里,他们的心曾经拼成了一副世界上最完整的拼图,其中一半碎裂以后,不管剩下的是哪一半,他/她这辈子都再也不会遇到第二块百分之百嵌套的拼图,即使碰巧有那么一块,也永远差了原来的她/他百分之一。
而且用力爱过的人们,哪怕固执地黏好碎掉的拼图一直抱着死守也好,往往不会再愿意接受新的一半,那一半拼图在他/她心里嵌得越深,越是如此。
金枝和阿韧,究竟谁更爱对方多一些呢?
要知道,爱是燃烧理智,以我的身体和灵魂为血誓,独独为你一人伫立,因为你才从空洞的木偶变得拥有价值。
回忆的灰色漩涡随着时间流逝表面恢复成平静,内里却依然席卷着一切,持续抽着持有者的灵魂和所有快乐的情绪。阿韧抓着网格墙壁的手松开,他目光落寞地转身走开,头上的红发仿佛快要熄灭了,看起来蔫嗒嗒的。
球场里欢叫的声音越大,他的心就被回忆的漩涡吸卷得更深、更厉害,他跟这个热闹的篮球场格格不入。
“老大,不看了吗?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哎你真走啊?等等我——”
刺猬原本像壁虎一样爬高趴在网格墙的顶部,看这情况立即松开手跳回地上,动作灵活得像一只树上的猴子。他嘴里又喊又叫,声音大得像喉咙里装了扩音喇叭,还操着的一口很明显不属于本地的伽本语,引得球场内的不少人频频回头看过来,其中一些认得阿韧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那是不是夏侯家小姐身边的红毛?看着有点像。”
“红毛个子没那么高,不过看头发确实像他,说起来最近怎么没看见夏侯小姐?”
“你今天中午没吃到瓜吗?夏侯小姐好像没了。”
“没了?真的假的?!红毛不是她的保镖吗,他是干什么吃的?”
一道道特意被压低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感官被加强过后的少年耳中,阿韧不予理会。刺猬的耳机捕捉不到那些距离已经算远的杂音,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什么,也一样没理会。
他追上阿韧,搭上少年的肩膀,“白老大,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篮球看着看着心情不好了?是想起什么事了?”